他在国外长大,虽三餐不定时,却没什么胃疾。进黑鹰后也一直在国外处理公务,虽很繁忙,身边有助理和安保提醒他三餐准时,他曾经三天不眠不休工作,身体也扛得住,饿了有人准备三餐,可回国后,他大开眼界。
“我立了军令状,一年之内要坐稳黑鹰亚洲部总裁的位置,这段时间一直在跑项目和出差,国内应酬酒局比较多。”季珹没找到蒋君临能吃的药,放弃了,他说,“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说交情深浅都在酒里,我不喝就是不给面子,合作就谈不了。”
他红酒喝得多,如今是红的,白的混着喝,有段时间胃受不了。
蒋君临看着他的侧脸,他在季珹这么大的时,还在读博,他已在腥风血雨的黑鹰里,有一席之地了。
黑鹰有九位大区总裁,副总不值钱,季珹虽有一席之地,想要坐稳总裁之位,必须要干掉其中一人。
人家经营多年,盘根错节,他想要上位,就要付出代价。
“蒋总被人灌过酒吗?”季珹端着一杯温水过来,放到他面前。
蒋君临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记忆飘远,“你猜。”
“华兰银行是国内金融龙头,你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长在天上,不必下凡。”季珹想起这段时间金融界对蒋君临的评价。
手段果决,沉稳冷静后,加了一个词,傲慢!
蒋君临初掌华兰银行,就很难约,老一辈的交情他都不管,只认实力,不讲人情,作风和谦逊温和的蒋明华有天壤之别,也让华兰银行更上一层楼,稳坐国内第一投资银行龙头之位。
蒋君临的脸色看不出情绪来,有些情绪压在眼里,“想换吗?”
“什么?”
“你过我的人生,我过你的人生。”
季珹大笑,“那倒不必,蒋总连牛奶都要喝指定的牌子,还是待在天上,别下凡了。”
蒋君临莞尔,季珹定定地看着他,支着下巴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眼神像是带钩子,要勾着谁的心。
蒋君临长得一副矜贵的脸,难见笑容,他一语双关,“浪费了。”
这副好容色,笑一笑不知要迷倒多少人。
蒋君临胃部隐痛缓解,把话题又转回来,“陈如实的手术是小瓷主刀,他会派谁盯着子遇和我家人?”
季珹往后一靠,似笑非笑地看着蒋君临,“蒋总,要情报,是不是要付出一点代价?”
他舔了舔唇,“我的情报,可不是免费的。”
蒋君临危险地眯起眼睛,又乘人之危,他冷冷一笑,“说!”
季珹眼睛一亮,玩味地问,“你确定?”
两人隔着一张沙发对视,蒋君临不再言语,季珹心情大好,“推迟会议和蒋总谈一笔大生意,果然值得。”
楼下,蒋君临的安保们坐在车里,枯燥地等待。
安保队长叫张强,数次看表,已是凌晨一点,一名保镖提醒他,“老大,给主子打个电话?”
蒋君临从九点进门,都一点了,还没出来,这是要过夜么?
张强虽焦虑,却很稳重,“主子的事情,你少管!”
“我们担心啊。”
张强看了一眼表,等到凌晨两点,若再不出来,他再打电话问一问,几人又等了一个小时,已是凌晨两点,张强在所有人的目光中,拨了蒋君临的手机,却无人接听。
众人面面相觑,浑身紧绷。
“主子一定出事了!”
张强蹙眉,再打了一次电话,蒋君临接了,声音有些沙哑,“什么事?”
他听出蒋君临有点不高兴,慌忙说,“主子,两点了,您该回家了。”
电话那边,传来不重不轻的一声闷哼声,张强的心都悬着,慌忙问,“主子,你出什么事了?”
一个重物落地的声音传来,还有嗤笑声,蒋君临沙哑中透出几分疲倦的声音传来,“没事,有点胃疼。”
“我马上给您送药。”
“不必了!”蒋君临快刀斩乱麻,“我马上就走了。”
“是!”
蒋君临说的马上,又过了四十分钟,张强总算见到他的身影,蒋君临神色如常地上车,淡淡说,“走吧!”
“是!”
华兰银行和黑鹰有合作,两位主子常见面,这不是什么秘密,可谈生意,谈到凌晨三点,是有点夸张。
主子果然是工作狂。
车子过了一个减速带,夜里车少,张强车速比平时快一些,颠簸一下,蒋君临蹙眉,“夜里开车,稳当点。”
“是!”
张强从后视镜里看蒋君临,他在闭目养神,扣子系到最上方,仍是一副禁欲冷淡的模样,看起来和往常并无不同。
可他总觉得奇怪,又说不上来,等开车到半途,手机震动,一名保镖发来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