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珹失笑,露出精致的小梨涡,“上一次恃宠而骄,摔了他礼物的人,家人年年要去扫墓了。顾瓷小姐若想摔,那也可以。他若动怒,最多是三爷的身份曝光。”
他这话术,说直白吧,不算很直白,说隐晦吧,也不算隐晦,角度很刁钻,顾瓷深呼吸,被人捏住了软肋。
“你对陆知渊,真是忠心!”顾瓷轻嘲,却没办法对季珹动怒,上一世若不是季珹庇护,子遇会过得更艰难。
“救命之恩,本就该涌泉相报。”季珹半真半假地说,“顾瓷小姐,这礼物,收吗?”
顾瓷尚未回答,一辆车缓缓靠近,季珹看到了熟悉的车牌,挑了挑眉,蒋君临来给顾瓷送大闸蟹和一些海味,没想到季珹竟在顾瓷门口,还捧着一个礼盒。
灯光温柔,白衣黑裤的少年英俊又夺目,和顾瓷站在一起时,宛若一对璧人,天作之合,郎才女貌。
“季珹,你在做什么?”蒋君临隐怒。
“送礼啊!”季珹眼里的薄冰轻融,有了笑意,“我来贺小瓷乔迁之喜。”
顾瓷,“……”
你从见面就喊顾瓷小姐,临时改什么称呼?
蒋君临大步流星走过来,“小瓷缺什么,我自然会买,把你的东西拿回去。”
顾瓷心想着季珹若真拿回去,陈如实的性格的确会再送,下次送来的东西,未必就干净,她接了过去。
“正好我缺一套骨瓷。”
蒋君临,“……”
三人站成了三角,蒋君临平静地看着顾瓷,又看季珹,气氛变得很微妙。
“哥哥,这是陈如实送的。”
季珹似笑非笑地问,“蒋总以为是我送的吗?”
“东西既已送到,慢走不送。”蒋君临下逐客令,季珹倾身,凑近了他,“蒋总,等会一起去吃宵夜吗?”
“没空!”
“那真是太遗憾了。”季珹慢条斯理地说,“我还有一笔生意,想和蒋总谈。”
季珹轻笑着离开,蒋君临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陈如实送礼,为什么是他送来?”
“下午陈如实被我骂过一顿。”
季珹说检查过,顾瓷就把礼盒放架子上,“哥哥,你怎么来了?”
蒋君临从后备箱,拿了一箱大闸蟹,还有一箱海味,还有一箱水果,有车厘子,麒麟果和大蓝莓等等。
“今天有合作伙伴往家里送了大闸蟹和水果,我晚上有一个饭局,顺路给你送来。”
他帮顾瓷,把东西搬到家里。
“我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
“慢慢吃。”蒋君临环顾,她一个人住这里,却是清冷一点,顾瓷是一个注重私人空间的人,不会同意住在蒋家,“陈如实在这,我不放心,明天我调一队安保过来。”
“哥,没必要!”顾瓷说,“他不会怎样的。”
“也是!”蒋君临冷笑,“他那心脏病难治,怕也活不长了。”
顾瓷,“……”
陈如实心脏病一事,已是人尽皆知了吗?
“陈如实心脏病一事很是机密,他一直封锁消息,谨防外泄,哥哥怎么知道的?”顾瓷好奇,季珹说的?
蒋君临抽过湿巾,擦了手,“听说的,你和他尽量保持距离,需要安保,随时和哥哥说。”
“好!”
蒋君临还有一个饭局,没在顾瓷家逗留。
陆知渊回到A市,已是深夜。
环球顶层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黎江下楼后,更显得安静,他站在阳台看着夜色,若是以往,夜里会听到顾瓷弹奏小提琴的声音。
陆知渊下楼,开了灯,顾瓷是做事有条理,搬家后,还打扫了一遍,不属于她的东西,一件没拿走,搬家后,这一层打扫干净,好像从未住过人,清清冷冷的,连阳台养的花,她都搬走了。
顾瓷走得干脆利落,七天了,不曾和他说过一句话,也没打过一次电话。
她在学校和家里往返,他在训练,工作,他的足迹几乎绕开了A大,他们偶尔相逢的概率,几乎为零。
她搬离后,或许他们就不会再见面。
陆知渊关了灯,熄灭一室灯光,他习惯了黑暗,也习惯独处。
他的电话响了,顾子遇的来电,“爸爸,我们见一面。”
“你在哪儿?”
陆知渊到了和顾子遇约定的地点,A大附近的一家烧烤摊,陆知渊到时,顾子遇已点了一堆牛肉串,羊肉串,开了一瓶可乐,吃得很满足。
粉妆玉琢的孩子和烟火气十足的烧烤摊,格格不入,却又突兀地融合在一起,陆知渊坐到他对面,看着他大朵快颐。
“太姥姥每天鱼汤,骨头汤,吃得我嘴巴好淡。”顾子遇吃烧烤,喝可乐,快乐似神仙。
“伤口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