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虐文里磕糖(穿书)(215)
晨曦的第一缕微光照在了马车顶上。
寂静长亭之外,周淮缓缓说了今日的最后一句话,
“宣芷国主在秣陵都等你。”
……
十月底,秋风飒飒时节,南梁皇帝病重,下旨册封皇五子祁王为储君,张榜昭示全国。
十一月,皇帝病重垂危,数次昏迷,储君监国。
此时,与北梁的征战正到激烈处,双方陈兵六十万,于边境对峙,举国大战一触即发。
就在朝野人心动荡,各方狐疑观望之际,以英国公府为首的军方大将势力,率先投靠效忠新储君。
上京城中人心大定。
大战之时,一切从简,新储君没时间挪去东宫,依旧住在城南祁王府。
世家高门的家主纷纷登门,抹泪发誓表示效忠太子殿下,为国家效死。
周淮极客气地亲自接待,表示国家危难之时,不需要诸位效死,只要出钱。挨个压榨出大笔的银两充作军费。
银子收齐了,发给户部入库,国库充盈。
就在朝野上下以为储君准备摩拳擦掌,与百年世仇的北梁打一场倾国大战、宣扬新君威名的时候……
周淮派人议和了。
南北海陆两路,两边同时议和。
西南边,遣使者入秣陵都。
之前签订的合约三章略作修改,将为期十年的两国互市,改为不限期限。
取消南梁纳岁币三百万一项,改为楚王殿下带入秣陵都的嫁妆,户部拨款,一次给足五百万。
南梁承诺,愿与颍川结为友邦,储君当政期间,不主动挑起征战。
宣芷国主欣然允诺。
北边,遣使者入北梁雍都。
愿将琅琊王遗骨归葬,并交还活着的明玉公主,换取北梁退兵,两边秋冬休战,休养生息。
北梁皇帝同意了。
……
又是一年新春之际,上京城中五彩焰火漫天,红色爆竹满地。
新君登基,改国号为‘承安’。
浓重的爆竹硝烟味儿铺天盖地,从祁王府门外传进了后院里。
后湖边,四方水榭外的九曲廊下,传来了一阵整齐的脚步声。高陆行带着皇宫禁卫,前后簇拥着新帝走进水榭。
昨日刚下了雪,天气颇冷,周淮披着貂裘,水里捧着鎏金龙首暖炉,自九曲回廊下缓步转过来,一眼便看见水榭里的洛臻蹲在笼子面前,手里拿了根萝卜,饶有兴致地喂着秦公子和水姑娘。
他心里一惊,皱眉对洛臻身后跟着的冯大管事道,“她现在有了身子,如何能蹲?你怎的不劝她。”
冯大管事劝得嘴都快破了,人家不听有什么办法。
洛臻见问罪的人来了,急忙把剩下几根胡萝卜一骨脑儿都塞进进笼子里,站起身来,拍了拍萝卜上沾的水,
“跟你说了多少次没事儿。我娘怀我的时候还每日上梅花桩练半个时辰呢。”
“所以才生出你这个皮猴子。”周淮过去几步,捏了捏她冰凉的手指,把手里的熏香小铜炉塞给她。
“还好宫里的除夕宴席散得早,让我当面撞上,否则你一个人在祁王府折腾,岂不是翻了天去。”
他示意身后的禁卫不必再跟随,与洛臻并肩往正院方向走。
“今日刚刚得的消息,宣芷国主生产了。虽说不足月,好在一切顺利,是个男孩儿,母子均安。”
漫天五颜六色的焰火,映出了洛臻脸上掩不住的欢喜神色。
“好消息。今年最好的消息。不枉前些日子我专门又去白马寺拜了拜,抽了个上上签。嘿,你们白马寺还真的挺灵的。过几天我就去还愿,顺便捐香油钱去。”
周淮好气又好笑,“去庙里抽签不捐香油钱?皇家没这个规矩。明天赶紧去补上。”
洛臻的心思却已经转到别处去了。
“说起来——我是这孩子的干娘啊!干儿子的满月酒我能不能去?也就一千来里地,骑马来回半个月也就到了——
周淮忍耐地深吸口气,伸手过去,摸了摸她微隆的小腹,”一千里确实不远。生完了再去也来得及。”这就是不许的意思了。
洛臻啧了一声,“没劲儿。”
两人走进了正院,满院子通明的灯笼烛光,映照出青石道两边全副披挂的两列雪人。
洛臻脚步一顿,戳了戳周淮,“我家公主喜欢女孩儿。你家三哥喜欢男孩女孩?”
周淮想了想,“三哥似乎喜欢男孩。一举得男,他应该欢喜的很。”
洛臻露出一个坏笑,紧接着抛出下个问题,“你呢,你喜欢男孩女孩。”
周淮早有准备,不慌不忙地回答,“你生的孩儿,不论男女,我都喜欢。”
两三个月了都没能从他嘴里掏出实话,洛臻有些失望,摸了摸小腹,索性坦白地说,“我喜欢女孩儿。头胎生个女儿最好了,等她长大些,夏天我可以带她去河里捞莲蓬,冬天去雪山松林里射松果儿,还可以手把手教她引弓射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