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长女她驭夫有术(10)
沈岭冷笑一声:“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这爹还没死,婚能不能成,倒也不是她一个人说了算!只是近日我听风闻,这小公子对一个西域女子属意,似乎有退婚的意思。若是真闹起来退了婚,倒是难办了!”
江晚吟心中一动,柔声劝道:“我也听了些风声,说那西域女子乃是孤女。这般身份低微,昭阳公主怎么可能让她过门?咱们雨涵身份家世好,又在老爷调教下知书达礼,生的也貌美如花,多与小裴将军相处相处,必能叫他情根深种!”
“郎情妾意的,平南公爵府当真还能拆散不成?”
沈岭眼前一亮,“这倒是好主意!正好,听闻裴家那小子也要陪太子读书,雨涵文采斐然,定能选上伴读,到时两人日日相见,想来感情必然突飞猛进!”
说着又冷哼一声,“那个乡下来的土包子,在宴会上还不知会多丢人,正好叫裴家看清她的本质,彻底绝了迎她进门的念头!”
这头话毕,那端裴淮景到家时已快要四更天,他放轻动作正要往床上去,突然眼前一晃,榻上亮起一盏油灯。
昭阳长公主一边捻着灯芯,一边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去见知意了?”
裴淮景身体一僵,梗着脖子站在床边,半天没能吭出一声。
昭阳放下挑子,拍了拍手,“我就知道你放心不下她。”
裴淮景神色一动,顿了顿才解释道:“她受伤太重,又是为了我……便想着去瞧她一眼,只是出了些事情,耽搁到现在。”
昭阳有些疑惑问道:“出了事情?是知意吗,难不成是她伤势严重,要不我让府上大夫去上门瞧瞧?”
“不行!”
裴淮景脱口而出,看着昭阳公主满是疑惑的眼神,犹豫半晌,最终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又含糊了一些:“她……被罚跪祠堂了……”
“为何?”
昭阳一怔,眼中疑惑更深,裴淮景闭了闭眼,还是把实话说了一半:“她坐着咱们家的马车回府,沈国公认为太过招摇,伤了女孩子的名节,便,罚了她……”
“荒唐!”
昭阳怒道:“知意是平南公爵府未来的女主人,是我板上钉钉的儿媳,我对我儿媳好,怎么就是败坏名节了?”
她越说越气,猛地站起身:“沈国公未免太不近人情,不行,我得去沈国公府一趟,好好与他说说!”
眼见着昭阳公主一脸气愤,恨不能现在就冲去沈国公府理论上一回,裴淮景忙伸手拦住昭阳公主的势头。
“她到底还要家中待嫁,婚期再快也要等年底她及笄礼之后。若是闹了一场,沈国公愈发生气,不好对娘你发作,倒霉的又是她。”
昭阳眼色一转,看向裴淮景的眼神意有所指,“不是你之前非闹着要退亲,怎么一晚上过去,都开始帮人说话了?”
在昭阳探寻的目光下,裴淮景只觉得自己心里隐藏的一点秘辛无处藏身,下意识别开眼。
“我……”
顿了顿,裴淮景抬眼看向昭阳,眼里是不容反驳的认真:“我不退亲了。”
“她母亲早逝,父亲新娶继母,对她又极为严格,她在家里孤立无援,之前是我考虑不周,未曾想过若是我退了亲,她该如何自处?”
昭阳伸手摸了摸裴淮景宽阔的肩膀,看向裴淮景的眼神不由带了几分赞许,“前两日你父亲还跟我说你年少轻狂,做事不晓得瞻前顾后,今日倒是心思细。看来这亲结的真没错,我这乖儿媳还未过门,就给你上了一课!”
裴淮景被说得心头腾地烧起一股莫名的热意,直往脸颊扑去,别扭地道:“娘你胡说些什么呢!”
昭阳笑了笑,也不继续开他玩笑,眼里不免又有些担忧:“只是知意在国公府也太寸步维艰了,这点小事就闹成这样,日后还不知要受什么委屈!”
“娘亲,你能想法子把她接出来吗?”裴淮景语气里藏不住一丝担忧,“她性子好,又刚从乡下回来,在国公府孤立无援的,受了委屈也无处说。”
昭阳面上不动,瞧着裴淮景愈发担忧的神色,眼角藏不住笑意,声音也忍不住带了一丝调侃:“接出来倒是有些为难,没有名头贸然前去,反而叫沈国公觉得咱们家逾矩。”
眼瞧着裴淮景瞬间失落的神色,昭阳强忍住笑意,“不过倒也不用这么麻烦,过两日就是遴选伴读,我让昭容选她当伴读。到时候进宫吃喝同寝,有昭容护着,没人敢欺负她!”
裴淮景瞬间眼睛一亮,昭容公主乃是先皇最小的女儿,按辈分是裴淮景小姨,年岁却比沈知意还小了一岁,如今在皇后膝下养着。
瞧着裴淮景雀跃的神色,昭阳也忍不住笑道:“到时候你去太学上课,也能与她多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