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晓星以为自己听错了,问:“多少?”
连镜说:“一千万。”
裴晓晨对连晓晨说:“别以为会多,花起来你就知道了,不够用的。”
连镜说:“给你三天时间,你要是忙不完,我会接手,但这是紫级任务,办好的话会给你五百万的奖金。”
连晓星问:“五百万?是扣除经费之外的五百万?”
连镜说:“经费是经费,奖金是奖金。经费是你花出去给别人的,不是进你腰包的,办成之后,奖金进你腰包。”
连晓星扭头看向赵呈祥,想跟她分这笔费用,然后让赵呈祥去办。
赵呈祥觉察到连晓星的视线,低头喝着汤,头都没抬,“你猜我一个红莲法师有没有本事接紫级任务?”
连晓星说:“我先去看看冥府的档案有什么难抄的。”她当即上楼去书房。
打开书房门,里面黑得连丝光都没有,阴气浓得凝聚成浓如墨色的鬼雾,使得书房里的空间都发生了变化,仿佛她面前出现的不是书房,而是无底深渊。
连晓星天生灵眼,去到冥府地界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可站在书房前却是除了黑色鬼雾什么都看不到。她趴在二楼栏杆处,朝着楼下喊:“妈,我的书房怎么……那么重的鬼气?”
连镜坐在餐厅,听着连晓星隔着偌大的客厅传来的大嗓门,诧异地抬起头朝着二楼方向望去。谁家通讯靠吼?
视线被楼盘挡住,她没看到连晓星,提口气,终究不适应隔着老远大嗓门喊话,打电话给连晓星,说:“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记得掐一朵神莲引路灯进去。”
连晓星满头雾水,抄卷宗档案至于这么费劲吗?她收起电话,以手印结出一朵引路神莲,走进书房里。
神莲的光华照亮了黑暗,也照亮了绘在书房墙壁上的封印符纹。书房里的布局没变,书桌、书架、柜子、沙发、茶几全在原来的位置上,但是空间变了。
符纹后方还有一大片黑茫茫的空间,里面整齐地摆放着鬼气腾腾的书架,上面整齐地摆着放着卷轴。鬼气弥漫之下,原本一层楼高的书房,一下子变得比三层楼还高,分成上、中、下,三层整齐地摆列着好几十个书架,每个书架上都摆满了卷轴,并且以年月标记好。
此刻的书房,目测的面积得有好几百平方,再加上鬼雾它不是固定不动的,要是不点神莲引路灯,估计走进去就得迷失在里面。
连晓星忽然瞥见书桌上哪里有点怪怪的。她凑过去,便发现,砚台不在原来的位置上,笔架上的毛笔位置也变了,旁边放的纸张还有人用过,旁边的纸篓里还扔有沾上墨汁似写有字的纸团。
她捡起纸团,展开,纸团是墨汁没干就被人团起来扔了,好多地方都糊了,但还是一眼认出是裴晓晨的字,写的是两所福利院的名字、年份,后面好像是写的时候小小心滴上墨,就给团起来扔了。
连晓星顿时明白,昨晚裴晓晨睡那么晚,原来是来书房里翻档案了。她在椅子上坐下,发消息给裴晓晨:“书房里的鬼气这么重,你在书房待那么久,不要命了。”
裴晓晨回了她一条消息:“睡不着。”
连晓星放下手机,去到最近的书架旁,才发现书架全是由鬼气聚起来的,根本没有实体。她去摸卷轴,触手一片刺骨的冰寒,里面有她极为熟悉的业火气息。
她拿起一份卷轴,入手轻若无物,比冰还要冷,摸上去就好像把浑身的温度都抽走了。她当即掐了道神莲镇身印,这才把那股要人命的阴寒感隔开。她打开卷轴,便见上面的每一个字都是由业火汇聚成的。卷轴中间封印有一只鬼,封印上面有字:冤不平、怨不散,业火不熄,魂不超生。
连晓星又翻到卷轴的轴承处,看到有带着冥王气息的符纹,上面有个字“冤”。
她把手里的卷轴放回去,又去看书架上的其它卷轴,都有“冤”字。她连续过了三个堆满冤字卷轴的书架,终于看到了不一样的,上面写的是“恶”字。
她翻开卷轴,里面也封印有鬼,封印上面有字:恶贯满盈,业障未消、孽债未还,魂不超生。
卷轴内页则写着里面封印的鬼的生平。这鬼生前是福利院的院长,有特殊性癖残害了许多孩子,为防这些孩子长大后把事情曝露出去,几乎被他玩弄过的孩子,最终都送去了苍野山喂尸怪。
以业火用鬼文书写的蝇头小字,密密麻麻的爬满卷轴,等它全部展开后,在地上铺了有三米多长。
连晓星让里面记载的内容看得浑身发寒。
人怎么可以坏成这样子!人怎么可以恶成这样子!难怪裴晓晨睡不着,会半夜三更来鬼气这么重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