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晓晨见到连晓星凡事不过心的样子就头疼。她问:“呈祥没在?”
连晓星说:“你来我房间找赵呈祥,是不是走错地儿了?你睡不睡啊?我好困的。”
裴晓晨躺下后,扭头看了眼连晓星闭着的侧颜,以及额头上贴的镇魂符,再次在心里暗叹口气,说:“连晓星,你已经十九了。”还一团孩子气,跟长不大似的。
她说完,没听到回应,扭头望去,呼吸均匀绵长,连晓星已经睡熟了。
裴晓晨呆滞当场。
她是真有事情找连晓星谈,结果,睡着了!
裴晓晨只好定了个凌晨三点的闹钟,先补两个小时的觉。凌晨三点,她让闹钟闹醒,去到连晓星的书房,在桌面和抽届里扫了眼,没见到有钢笔、签字笔之类的,连支铅笔都没有,只好半夜三更磨墨,然后提笔留书。
她的字不错,但毛笔字就那样吧,落在连晓星的嘴里就是:“我姐的字啊,丑!”
她写好信,用镇纸压好,穿上衣服,趁着天没亮,又摸黑走了。
第二天,连晓星做完早课,吃完早饭,去书房看书,瞥见书桌上压着几张写满字的纸,字迹跟狗爬似的,一看就是裴晓晨的笔迹。
她拿起桌上的信纸,跑到房门口,问在院子里打养生拳的连秀秀,“姥姥,我姐昨晚来过?”
连秀秀倏然回头,盯着连晓星看好几眼,问:“你没印象?”
连晓星想了想,说:“梦到蹿进来了一只猫,又变成裴晓晨,你和妈还进了趟我屋,不是梦啊?
连秀秀长松口气,没好气地瞪她一眼,继续打拳。
连晓星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就见上面写着:“天禄将军府里有人欲置我于死地,我想将他们引出来。你去找爷爷和天禄的所有开销由我支付,我要带队与你同去。”
她才不乐意呢。裴晓晨要当诱饵自己去当好了,拉她下水做什么。她都已经够危险了,再来一窝天禄将军府的人,她活不活了!
可裴晓晨就跟她肚子里的蛔虫似的,在信里写:“我知道你不乐意,但如果你不想姥姥和妈妈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话,我建议你认真考虑。先付你一千万好处费,再送你一艘超豪华大游艇,三天后出发。你让赵呈祥准备下。这三天里,你可以去我送你的游艇上好好玩玩,就当是我收买你了。”
什么叫当呀,她已经被收买了!这一条条的,实在没法拒绝。
连晓星怕裴晓晨挖坑害她,拿着信就去找连镜,说:“妈,姐给我留信了,你看看。”
连镜看完信,对连晓星说:“出门以后多听你姐的话。”心眼这东西是天生的,她也不指望连晓星能有了。
连晓星问:“我这几天可以出去玩吗?我姐送我的游艇放哪的?”
连镜说:“京海市,你猜它为什么有个海字?之前我让呈祥给你带的教材,里面有地图册,自己翻去。”
连晓星回到书房翻出地图册,就看到京海市靠海,往南边三百多里就是海了,周围还有好多海岛,岛屿还挺大的,其中最大的岛屿直接被划成郡。
这边是州郡府县制。州相当于她上辈子世界的省,府相当于地级市。在州与府之间,再设若干个郡。一个州底下有二三十个府,郡的数量在五到七个之间。
南边七州之地,有五个州地的盘是陆地,还有两个州的地盘是海洋、岛屿,岛屿分布广,两个州的占地领海面积,比五个州加起来还宽。地图册上还介绍了好多海洋资源和矿产资源,算是相当富足的地界。
可这么大的海域,还有江河湖泊,哪都能停游艇!从地图册上哪看得出来,裴晓晨把游艇停哪了。
连晓星拿着地图册,吭哧吭哧累得气喘吁吁,顶着烈日,汗流浃背地爬了半个小时山路,终于到了山上有停号的地方,打电话给裴晓晨,“你送我的游艇呢,放哪了?说好的钱呢,什么时候到账?”
裴晓晨问:“连晓星,你不看短信的吗?”
连晓星说:“你又不是不知道静湖院没电没信号,我为了给你打这通电话,我爬了半个小时的山,没把我累死。”
裴晓晨阴阳怪气地说:“辛苦你了哈,爬半个小时山就把你累死。”
连晓星重重地哼了声,说:“我昨天都是滑竿抬……咳…… 没什么。”
电话那端已经是噗哧一声,嘲笑道:“坐滑竿还好意思嚷嚷出来!”
连晓星不想理她!她催促道:“你赶紧把定位、门牌号发过来。”
裴晓晨纠正道:“船是停在泊位上的。”说完便挂了电话。
连晓星赶紧去看短信,查看余额。
裴晓晨的转账今天早上不到九点就到了,在此之前还有好多笔转账,有锦锈传媒转的,有赵呈祥转的。赵呈祥转账的,一看就是之前裴晓晨答应的开直播按小时收费给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