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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侯(934)

虽然年纪能当平喜的儿子,但因为认义父早,论资排辈,平喜也只能喊他一声哥哥。

承恩因为有安康山和承庆两人撑腰,在军中一向飞扬跋扈。

平喜继续撕羊肉,道:“父皇命我镇守太原府外,无令不得擅离,我可不敢违抗圣旨。”

承恩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将官,穿着铠甲坐下来,自己拿出刀割羊肉,道:“我可不怕,我去看过了。”

平喜看他一眼:“你这孝心真可嘉,父皇不过是感染风寒”

承恩咬下一口羊肉大嚼“什么啊,父皇都糊涂发疯了,皇宫我差点进不去,多亏皇后的侍女把我带进去。”

他说的轻松含糊,平喜听的心惊肉跳站起来。

“什么?”他道,“糊涂发疯?”

承恩抬起头看他:“阿弟,你小声点,这可是机密。”

平喜看着他神情变幻,对将官摆摆手,那将官退出去。

“承恩哥。”他坐下来,“这是真的假的?你可别瞎说。”

他言语亲近,但放在腰里的手握紧袖子里藏着兵器,倒不是要杀承恩,是防止被平恩杀了。

这世道,亲兄弟还不可靠呢,更别提他们这些义子们。

承恩三口两口将羊肉吃完,手里握着刀在桌上蹭来蹭去,道:“我瞎说什么啊,父皇本来就身体不好,我们不都给他舔过疮疖。”

平喜道:“所以是疮疖又犯了?”

承恩压低声:“全身都是,烂了。”

平喜倒吸一口凉气,向后靠去:“那,那太医怎么说”

承恩低头割了块羊肉:“太医没有办法,都被砍掉头了。”

平喜将刀在袖子里攥的咯吱响,胸口剧烈的起伏,虽然已经猜到情况不妙,但真听到了,还是两耳嗡嗡不敢相信:“郑王说只是风寒怎么不诏我们见陛下”

承恩道:“平喜你傻啊,郑王不说风寒难道要说陛下疯了吗?这个时候岂不是要引乱子吗?让我们见陛下干什么?你会治病吗?”

他将手里的刀噗的插在羊肉里,然后咯吱咯吱的用力割羊腿。

不知道是刀的声音还是羊腿的香气让平喜回过神来,看着承恩眼神闪烁:“至少看看有什么可帮忙的,毕竟只有郑王一个人在,德忠大哥他”

承恩一双眼钉子般看向他:“德忠大哥在浙西关系重大,现在河北道被武鸦儿占了,史朝蜷缩建安州,山东这边被周献把持,田呈也只能四处流窜,唯一安稳的就是浙西,如果让德忠大哥知道陛下不好,他岂不是要分心?东南如果有闪失,这不是陷德忠大哥不忠不孝吗?”

平喜明白了,哦了声。

“也是。”他看着桌上的羊肉,“陛下身边有郑王呢。”

承恩露出笑脸,用刀子割下一块羊肉递给他:“是啊,有郑王呢,朝廷运转正常,我们要做的就是替陛下尽忠,你守好太原府,我劫杀那贼帝一行人。”

平喜点点头:“是啊,是啊,我一定会守好太原府的,武鸦儿贼夫妇再敢前来,我必叫他们有来无回!”

他将羊肉扔进嘴里用力的嚼着。

承恩收回刀站起身:“有平喜你在外,郑王就放心了,我也放心了,郑王原本怕你分心不想告诉你,但我觉得还是告诉你更好,知道怎么回事,你才能更安心的做事。”

平喜对他拱手,神情诚恳:“多谢哥哥。”

承恩对他一笑:“弟弟客气。”

将刀在手中一抛衣服上擦了擦转身走了。

平喜坐在帐内,似乎听到外边万马奔腾的蹄声,先前的将官冲进来。

“将军,小承将军他要围剿我们吗?”他低声问。

平喜将嘴里的羊肉呸的吐出来,道:“他不用围剿你们,他只需要杀了我一个就行了。”

说是他的飞虎军,他死了,飞虎军当然要另寻他主,难道还会为他一个死人守节?

“到底怎么回事?”将官不安的问,“郑王对我态度很好”

平喜撕下一块羊肉砸向他:“你是不是傻啊?陛下对谁态度都好,该杀不是照样杀吗?”

将官讪讪任凭羊肉砸在身上,捡起来放进嘴里吃:“多谢将军指点。”

平喜松开袖子里的刀,隔着袖子,刀柄上也沾满了汗水。

“看来要换新皇帝了。”他低声喃喃,视线看向东南方向,“德忠公子会怎么做?”

爹当皇帝,儿子当然都没有意见,但如果自己兄弟们当皇帝,那其他兄弟们就没那么容易信服了。

只不过德忠公子远在东南,等他知道消息,就已经晚了,要么俯首称臣,要么就毫无防备的提前被郑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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