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南脸上浮现一丝笑,示意兵马挥动旗帜。
看到是他的旗帜,前方的兵马立刻让开了路。
“卫率一路小心。”
他们亲切的祝福,让项南穿过防线。
项南回头看,让开的防线在他过后又关上,除了他的兵马,一副连一只蝇虫都休想跟着马尾巴混过来的严密。
“安全了。”陈二笑着打趣,“那齐大小姐追不过来了。”
项南故作沉思道:“其实还是我聪明,那种情况下,她都抓不住我。”
“你还得意!”陈二喊道,“想想你的样子吧,光着身子爬出浴桶,爬上墙钻窗户,你哪来的得意!”
项南哈哈一笑,甩鞭子催马疾驰。
“总比被当场抓住要得意吧。”
“小南走了吗?齐小姐没有再追去吗?”
看到项大老爷走进来,项云忙坐起来问。
“你快躺下。”项大老爷扶他,“在家里你就别这么操心了。”
听他这样说,项云也就放心了,依言躺回去。
“小南已经进了宣武道了。”项大老爷在床边坐下来,“阿城是有追去的打算,但宣武道那边有剑南道卫兵把守,她过不去,只能作罢。”
项云松口气,又噗嗤笑了:“这叫什么事。”
“真是胡闹!”项大老爷无奈的摇头,“这个齐阿城怎么如此行事?她爹娘在家不教导吗?”
项云笑道:“她爹娘就是这样教她的,想要什么就去抢,小南这几年历练,比小时候更风姿出众,怪不得这小姑娘着了火。”
“不像话,这姓齐的一家都蛮人一般。”项大老爷道,自己又哦了声,想到齐山的所在,“就是蛮人。”
项云笑:“蛮不蛮的,有用就好。”
“姓齐的打仗真是不可靠。”项大老爷哼了声,“想要烧火煮饭,也得自己拿出点诚意。”
“我也没指望他们助我征战,能摇旗呐喊壮声势就好。”项云笑道,不再继续说齐山,看一旁的舆图,心里默默的算时间,“吴大人他们应该要到京城了。”
提到京城,项大老爷想到一件事:“你有皇帝赐予如朕亲临圣旨这件事,怎么连阿城都能告诉,却不告诉小南?让他也高兴高兴。”
项云笑了笑:“自己家人,我有这个和没有这个,他都为我高兴。”
更重要的是,年轻人容易动脑发热,万一项南一热,把这个消息告诉楚国夫人呢?看看那个齐阿城都能干出霸王硬上弓的事。
项大老爷不再想这个,问:“六郎你什么时候去京城?”
那个刺客不知是死是活,一路行来也没有发现再被追踪,但是项云知道那个刺客一定还没有摆脱,在前方某个地方虎视眈眈的等着自己。
他的身体别说经不起被砍掉一只胳膊,就是再从马背上掀下来也极可能就没了性命。
项云按住心口,感受心跳,这个被割开缝起来的心很脆弱。
“我再等等。”他道,“看看他们在京城如何再说。”
跟从外乡奔来的人不同,两个大人远远的看到城池的轮廓就热泪盈眶。
回家了。
京城才是他们的家啊!
走到这里闭着眼都能辨别出一草一木,京城跟刘范讲的一样,安康山入京没有经过征战,收复的时候,又是把安康山大军引了出去,京城得以最大程度的保全。
但又跟刘范讲的不一样,因为他们刚闭着眼走了没多久,就被拦下来。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被拦下来。
还没入京城界的时候,楚国夫人派兵马来迎接,同时接手了护卫,让麟州的来的兵马就在原地扎营。
理由是太多兵马进内会惊吓到民众,京城刚收复,人心浮动,两个大人可以理解,于是只带了一千兵马当护卫,其他兵马则原地扎营。
人数已经够少了,怎么又被拦下了?
“核查?”躺在马车中的吴大人气的嘴唇抖,“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这时候楚国夫人应该亲自来迎接才对,竟然还要对我们核查?”
关卡很简陋,兵马也不多,但面对烈烈旗帜的兵马大军没有丝毫畏惧,拦着不让走,楚国夫人没有来迎接,京城的官吏们来了不少。
“大人,是这样的,不是核查大人,是核查一下人数和身份。”他们解释,“为了避免奸细,官府要掌握京城进出的人数,不是针对大人们的,不耽搁时间。”
这样啊,两个大人对视一眼,既然不耽搁时间也不让他们下车也不会对他们搜来搜去,那就忍一忍吧。
毕竟是京城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