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阿城并不在意一笑。
“小姐。”侍女心思转动,道,“我们就进去,他们难道还能真打我们不成?就算真打了,老爷也正好可以来问罪”
齐阿城摇头:“我当然不怕打,但现在挨打也没有用。”
她回头看了眼河南道所在。
“我是要帮父亲借道河南道,只能交好,不能交恶,以前吧交恶也不算什么,但现在我们东南道才在麟州一战失手,项都督又闭门养伤,在皇帝跟前说话没什么底气。”
“小姐想的周道。”侍女道,也看向后方,“不知道他们肯不肯同意。”
齐阿城道:“我知道河南道一向胆小怕事又贪功,所以这次我跟他们说清楚了,就是借个道,让父亲的兵马过来,等打了安康山,功劳分他们一半,这等好事,谁能不心动?”
娟秀小字随着火焰和信纸一起消失在火盆里,祝将军将手拍了拍。
副将恭维:“将军明智,中齐还担心将军被人蛊惑呢,还要亲自跑过来,我就说了嘛,将军哪有那么好骗。”
祝将军哈哈笑:“不用他亲自跑来,这点小事。”
“将军是个能征善战的,心思都在打仗上,中齐是担心大人被小人算计嘛。”副将道。
祝将军拍腿:“算计啥啊,傻子也知道,这两家兵马连太原府都没守住,跑出来找地方住,要是赖在我这里不走怎么办?我可不能招惹。”
副将点头:“对,我们不贪便宜,她们说什么我们都不信,也不要,我们现在这样挺好的。”
“比起太原府,我们真是挺好的。”祝将军感叹,又问,“中齐呢?还在黄县防着安庆忠呢?”
副将道:“没有,观察使大人让他去剿匪了,最近唐城那边有很多世家大族的粮被抢了,闹了人心惶惶的。”
祝将官同情道:“真是太辛苦,给他写封信,让他找个机会来我这里歇歇清闲。”
副将应声是。
夜色褪去,天光普照大地,齐阿城从营帐里走出来,看着始终没有来人的河南道方向,道一声罢了。
“小姐,要不我们再去一趟。”侍女道,“也许那位祝将军还没回来呢。”
齐阿城笑道:“这种世道,哪个将官敢离开自己的地盘,他只是不见我罢了。”
侍女明白了:“那怎么办?就这么算了?”
“我原本想趁着我们去淮南道,帮父亲多占一地,既然他们不肯给这个机会,那就算了。”齐阿城道,看向前方,“等我去了淮南道,站稳了脚,我们的兵马一样可以过来。”
侍女哼了声:“等我们到了淮南道,有了淮南道,再要进他们河南道,他们肯定开城门相迎。”
现在这河南道不过是欺负她们人少。
“那是当然。”齐阿城一笑,看着晨光中河南道的方向,目光坚定倨傲,“到时候我一定再来。”
那时候的她就不仅仅是东南道的齐大小姐了,她还是淮南道的半个主人。
远处有马蹄疾驰而来。
“大小姐。”来人跳下马急道,“项五老爷病了。”
项五老爷名义上是她的公爹,她这个做长媳的要尽孝,尤其是马上要去投奔项五老爷的儿子。
齐阿城翻身上马:“速速回去。”
第三十章 此山不动
安东城这间宅子修的很好,应该属于当地的大家豪族,只可惜如今主人不知道是跑了还是死了。
经历战火破败,宅子简单修整,再住进人,有了人气,两三天不见就呈现不同的气势。
齐阿城没有多关注宅院的气势,那边下马的李明琪也没有多看一眼,对于她们来说,再豪华的宅院都是见惯住惯了。
她们只看着对方,看到对方风尘仆仆。
“李小姐走的不远啊,这么快回来了。”齐阿城道,她当然让人盯着李明琪,知道她去了宣武道那边。
李明琪一笑:“我也担心齐小姐去了河南道做客,赶不回来呢。”
两人一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看向来迎接的项家的管家:“五老爷怎样?什么病?”
项五老爷得了离魂症。
听到这个病症,大家都很惊讶。
项家有自己的大夫,随行跟着,对病症给出了解释:“五老爷是思乡心切,再加上水土不服,又有风寒,心悸”等等很多病症夹杂在一起,就离魂了。
李明琪和齐阿城坐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项五老爷,两边妻妾婢女都在呜呜的哭。
项家的几个老爷包括李四老爷也都在,唉声叹气神情凝重。
看起来很凶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