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马变成了铁网围住了项云,裹着铁网的刺客就扑腾着跃动着,甩掉了铁网,扑入了奔逃尖叫混乱的人群羊群鸡鸭群......
麟州城外的大路上一片混乱。
原本就一片混乱,这里没有空地,砖石木头草棚搭建大大小小的房屋,小贩们挤在其中,牛马羊鸡鸭猪也挤在其中。
离开了大路,兵马就像闯入了竹林中,他们的动作军阵被阻挡冲撞的磕磕绊绊。
卷在铁网的中的刺客,大家只记得铁网,铁网下的人面貌丝毫没有看到,而另一个刺客,只有一只箭,人都没有出现就消失了......
抓捕也变得混乱没有头绪。
项云按着肩头没有再看这一片混乱,道:“我们回军营。”
副将警惕的看着四周,四周恍若炸了油锅,劈里啪啦到处都是人,奔跑尖叫哭喊....
项云看肩头,从护甲片中拔下一柄薄如蝉翼的匕首,这个刺客的攻击快准狠,匕首刺穿了护甲缝隙,如果不是他早有防备身上多穿了一层锁子甲,这个染了毒的匕首划破一点皮肉都能要了他的命。
项云伸手丈量一下,匕首的位置到脖子只有一指.....
好险,而且不止一个刺客。
项云看着眼前的混乱,因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麟州城竟然把城门都关了.....
城外的民众陷入了更大的混乱,恍若叛军攻城。
“继续搜捕刺客,通告官府,城门卫,安抚民众。”项云额头隐隐作痛,调转马头,“我去见陛下。”
麟州城门发生了针对朝廷兵马大将军的刺杀,皇帝会被吓死吧,解决这件事的第一个办法大概会是把他这个引来刺客的人赶走。
他必须立刻马上安抚皇帝。
站在木架高台上,亲眼看着下边小船破浪而行,然后水面突然掀起了暴风巨浪,一场厮杀如狂风而来又如狂风而去,留下一片起伏喧嚣混乱的水面,而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老胡刺客余音散去,目瞪口呆未收起,抓着栏杆的手心还没出汗,就结束了。
居高临下看到这一场刺杀,比身在其中要清晰和震撼的多。
亲兵们齐齐的吐口气。
好凶猛的刺客,好行云流水的一场刺杀,好可怕的刺客!
这样的刺客竟然到了麟州,还潜伏了多少,要刺杀多少人?
作为城门近处的卫军,他们要忙起来了,大家看老胡,老胡还在发呆,有亲兵提醒喊胡....
刚张口老胡就一拍栏杆哈哈大笑起来。
先不管它这件事多凶险他这么笑多么不厚道,先他娘的好好笑一场再说。
“项云这厮,整天吹的厉害,怎么治军的,都被人追到城门口刺杀了。”
......
......
密密麻麻的街巷里其实分不出街巷了,一群人在里面乱钻,然后引发一片骂声喊声。
“你踢到我的家的墙了。”
“从我家的房顶下来!”
“娘,有人在咱们院子里走来走去。”
听到这句话向虬髯有些恼火,瞪了眼坐在地上玩泥巴的小孩:“这分明就是街道,怎么成你家院子了?”
小孩还没答话,一个妇人攥着铁铲从棚子里冲出来:“怎么不是我家院子?这是皇帝陛下亲自划给我家的,这就是我家院子!你们这些天杀的一天到晚想抢我们孤儿寡母的住处。”
一边哭一边喊一边挥动着铁铲砸过来。
向虬髯大骂:“你这妇人才不要脸!明明是大家走的路你占去,反倒成了你的,我今天就拆了你的棚子。”
他说着一头撞开妇人,对着妇人的草棚子一阵乱晃,身后是妇人杀猪般的喊声以及如雨般砸来的铁铲......
向虬髯出了气一窜爬上草棚跑走了。
妇人又是喊又是骂,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以及铁甲碰撞,一群卫兵涌进来“抓捕刺客!”“人人接受审查!”“你们一一报上身份,适才在干什么?”“可有见到可疑人等。”
听到前一句话,哭喊的妇人安静下来,待听到后一句话,眼一亮举着铁铲指向草棚:“有!刺客从我家房顶刚跑过去。”
卫兵们倒是一愣,刚要再问,四周探头的民众先喊起来。
“胖嫂,你别太过分了。”
“人家不过是抱打不平,你就诬陷人家。”
“我告诉你,我也早想踹翻你的草棚,你是不是也要说我是刺客?”
卫兵们听的不解糊涂了,首领揪住妇人喝问:“到底有没有刺客?”
妇人没有被卫兵的铁甲兵器凶神恶煞吓到,反过来揪住卫兵首领大哭:“你们要给我做主啊,这块地方是皇帝陛下许给我的,他们三天两头要抢!我们孤儿寡母没法活了!”
围观的民众也跑出来围着卫兵七嘴八舌“官爷,是这妇人先抢了巷子。”“这里本是我们走路的地方。”“她撒泼哄骗官府。”“她不许我们从这里过,逼我们有门难出。”“官爷你要跟我们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