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华听都听懵了,这些她怎么答的了!
“要想让这四卫重新集结,最重要的是给予他们信心,安稳他们的军心,这主要是靠我们这些援兵。”项云道,“如果援兵的事不能给与他们详细的介绍,他们不会轻易前来,毕竟彭城大营的惨败刚刚发生,这也是我为什么我最终决定不去,让胡知府来请他们,等他们来到这里,一是亲眼看看彭城大营,再者我你还有楚国夫人这几方援军都在,一起跟他们详谈。”
胡知府在一旁点头,项都督果然不愧是项都督,思虑周详他不需要半点补充。
李明华也点点头,想了想道:“伯父的安排自然是周全的,但是随同胡知府的去的兵马不能随意。”
她看向城门外,准备出发的兵马列队乱哄哄一片,人数虽然差不多,但身在其中的剑南道兵马都被扛着楚字和淮南道振武军旗帜的兵淹没了。
项云也微微皱眉,他可没有让淮南道的兵马去.....
“怎么?剑南道去的我们就去不得?谁不让我们去?”土蝗纵马在阵前说道,看也不看项云,伸手指身后的楚字大旗,“我们楚国夫人让我们来援助江南道的。”
意思就是除了楚国夫人,别人休想命令他们。
这等粗俗无礼的土匪做派......胡知府和项云都皱眉。
“让你们援助江陵府,不是让你们到处乱跑。”李明华喝道,“放着城池不守,你们这算什么援助?”
土蝗道:“谁说城池我们不守了?我们留着人呢,再说了,城池守好守不好,关键还是看外围,外边守不好,刺客都能进出自如....”
说到这里拉长声调,斜眼看项云,而他身后的土匪兵们则发出嬉笑。
都是卫军同袍,竟然以其他卫军遇刺为乐!李明华大怒:“住口!”
女孩子的声音就算发怒也清丽,丝毫不吓人,但土蝗撇撇嘴住了口,嬉笑的土匪兵们也安静下来,虽然神情还不逊。
“你们周都尉呢?”李明华怒气却未消。
那个该死的男人,扔下这些土匪兵跑了,根本不管周石能不能管住这些人。
土蝗哼了声:“周都尉忙着守城呢,你不用问了,就是周都尉让我们护送胡知府的。”他看向胡知府,摆出肃重的神情,“胡知府关系江陵府安危,他出门我们必须守着。”
李明华还要说什么,项云拦住她。
“你们当然可以去。”他对土蝗说道,“你说得对,我们是来援助江陵府的,胡知府的安危大家都有责任。”
会说好听话的官大人,土蝗见得多了,这些好听话也跟他无关,因为大家身份不同。
不过现在他是主将,也是官大人。
土蝗收起哼声,抱拳:“项都督明智。”
项云道:“希望你们谨记这个,以胡知府为首,以江陵府,江南道上下平安,齐心协力为目的,否则,有负楚国夫人重托。”
他当然不会有负楚国夫人重托,土蝗不能对楚国夫人哼声,抬手道:“项都督放心吧。”
项云抬手还礼,土蝗调转马头冲嬉闹的土匪兵呵斥:“整队,整队。”
土匪兵们喧嚣着在剑南道兵马旁边列队,队列是站整齐了,但怎么看也跟剑南道的兵马不一样。
胡知府和李明华都急道:“真让他们去啊?”
“我们无法阻止他们去。”项云有些无奈道,“我们谁能命令楚国夫人的兵马?”
那倒也是.....胡知府有些无奈看着那群兵马,楚国夫人的兵马跟土匪似的,请神容易送神难。
其实有人能命令他们,李明华默然。
“与其不让他们去,还不如顺水推舟。”项云又笑道,“这也不是坏事,毕竟多一些兵马,胡大人你的安全和声势也更大,至于城守,多他们不多,少他们也无妨。”
胡知府有些无奈:“你看这事,这些人,真是,他们说是兵马,也不听命令。”
项云道:“胡大人,不用看他们是什么人,要看他们是谁的兵马,楚国夫人既然来援助,必然是可信的。”
胡知府神情感激又笃定:“楚国夫人当然可信。”
项云一笑:“所以你让他们知道,怎么做才是听从楚国夫人的命令,才能更好的完成楚国夫人的命令,就可以了,不用担心,楚国夫人派兵马来,是想要建功立业的,不是来让江陵府江南道陷入困境的。”
胡知府明白了,松口气又惭愧一笑:“我不如项都督胸怀。”
在一旁的李明华没有再说话,看着那边举着楚字旗的兵马,眉头拧紧。
项云说的道理都对,但这件事最大的问题是,这些根本就不是楚国夫人的兵马!
那个周石是怎么想的,或许也不把这些土匪兵当自己人,懒得管随他们去,如果办好了差事,就是淮南道的功劳,如果办砸了差事,这些就是土匪,与淮南道无关,顺势可以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