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亲兵偷偷跑了?来到麟州城的振武军以为自己死了?或者振武军也叛变了?
“殿下,殿下,不好了,后方好像叛军攻打过来了!”
有人冲进来喊道。
坐在屋檐下的鲁王立刻站起来,而与此同时喧哗声也如雷滚滚而来,整个地面都开始晃动,似乎有千军万马奔腾。
天也!鲁王悲戚。
两边的将官将鲁王架起。
“迎战迎战!”
“护殿下退走!”
“将前方的人调回来!”
疲惫不堪的怀远城再一次忙碌起来,到处都有兵马跑动,但他们的脚步有些混乱,神情有些茫然,似乎不知道该往哪里跑,该怎么战斗,而战斗结果又是什么。
“看!”
天色渐渐发亮,站在怀远城的城墙上可以看到远处的烟尘,马匹嘶鸣,喊杀声震天。
怀远城的东方是有一股四五千人的叛军,这些叛军似乎是各方游兵混杂集结而成,比不上令询的叛军,但也很让怀远城头疼,而且这些叛军的胆气越来越壮,攻击也越来越凶悍
看看那如长龙出海的行军气势,前所未有的凶猛,似乎下一刻就要荡平怀远城。
听听这厮杀声,如雷震破天际
“不对,这是厮杀声!”有兵士反应过来了,神情惊讶,“不是喊杀声。”
双方兵马还没相遇厮杀,怎么会有厮杀声?除非是
城墙上的守兵们握紧了兵器,想到了一个不敢想的猜测,不会是,援兵吧?
真的,有援兵来了吗?
援兵,从哪里来的?
几乎是转念眨眼间,厮杀混战的兵马渐渐的撕开了一道口子,其中一群兵马跳动像绝提的河水,而与之厮杀的兵马则像稻谷一般瞬时被淹没。
河水没有停,轰轰隆隆势不可挡向怀远城坚实的城墙奔来,城墙上的兵马一瞬间僵硬身子屏住了呼吸。
“振武军驰援!”
奔腾的河水发出咆哮,在怀远城前拐了弯,向南而去。
“经略军随我出战!”
“经略军随我出战!”
喊声震醒了城墙上的守兵,他们也看清了近前的兵马,这些兵有的骑马有的跑着,跑着的有顺手抓叛军们惊跑的马翻身上去,就有了马匹
他们的马匹不会都是这样来的吧?
还有这些兵有的穿着铠甲,有的穿着单衣,甚至还有一些人赤身
振武军?吗?听说漠北那边是很穷,已经穷的卫军衣服都没有了吗?
一杆大旗在奔驰的兵马中扬起,手握大旗的是一个年轻男人,他身上倒是穿了兵服铠甲,虽然有些不太合身。
轻甲上有泥污血迹,但他一抬头唇红齿白瞬时掩盖了一切污迹。
“我是振武军武鸦儿。”
“奉皇命,十五万大军已到!”
“请随我出战杀敌!”
他高声喝道,旋即掉头,一手举旗一手握刀,在滚滚兵马奔向最前方。
十五万,大军,已到!
听着这喊声,看着滚滚而去的兵马,怀远城的兵将们有劫后余生的热泪盈眶,更有报仇雪耻的热血沸腾。
“杀敌!”一个穿着普通兵服的将官喊道,率先冲下城墙。
杀敌声顿时如黄豆落地一片,城上城下的兵将集结,紧闭多日的城门打开,有骑马的有跑步的杂乱又一致的追随那面振武军大旗而去。
鲁王被兵将们拥簇着走上城墙,看着远去的兵马,亦是热泪盈眶:“天佑我大夏,天佑大夏。”
但也有将官除了激动还有些许担忧,这些振武军且不说打扮的稀奇古怪,看起来气势如万马奔腾,人数其实也就是三千左右吧,围攻这边的令询叛兵可是有五六万呢。
“他说其他的兵马也到了,十几万呢。”旁边的将官提醒。
“这武鸦人来的方向”这个将官依旧理智,皱眉看向南方,“他们是从无定河那边过来的!”
怪不得其中有人赤身,是渡河过来的。
得出这个结论,他的神情惊讶,作为灵州兵马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无定河的可怕。
不过。
“竟然渡河过来。”他说道,“所以说那十几万大军就算到了也在外奈何不了令询。”
所以才要两面夹击其他的将官点点头明白了,脸上也都浮现忧虑。
那振武军这三千多人马行不行啊?就算加上经略军,经略军要是能打的过也不用困在这里。
鲁王却是从未有过的坚定,看着已经远去的已经模糊的那个年轻人的身影:“孤相信他能做到。”
这一场对战从清晨一直打到了第二天日落,消息不断的送进怀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