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官员得意:“钱没有白花,那个太监果然把太后引来了。”
一个官员拭泪:“有多久没见太后了?太后苍老了很多。”
以前先帝在的时候也没见过几次……都记不清太后什么样子,另有官员们腹议。
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太后也很痛心如今第一侯的做法!”一个官员肃容道,“说这天下本应该慢慢调养生息!”
室内的官员们再次点头。
又有人叹息:“可惜太后不能临朝,否则也不至于无人能压制那女侯。”
以往史书上官员们最不喜太后听政,没想到现在他们竟然期盼,这也是没办法,朝堂上有一个摄政女侯,那就只能再让一个女人出来听政,女人才能克制女人!
一个官员犹豫道:“果真要请太后上朝听政吗?”
别请来一个将来更难请回去……
他的话刚出口,有官员从外急匆匆进来,这是自己人,门口两人没有阻拦。
“不好了!”进来的人喘气道,“女侯要往各卫道派驻监察使!”
现在?!这个时候?厅内的官员们顿时哗然,对兖海道用兵,天下又乱了很多,事发至今各个卫道再没向朝廷有上书公文,朝廷送去的命令也如同泥牛入海……甚至还有个别卫道拒收。
一副你也来打我的样子!
难道还能打啊?天下这么多卫道都去打啊?这到底是安稳天下呢还是乱天下?
现在竟然还要向卫道派监察使去分卫道节度使之权!那些监察使能走进卫道吗?进去了能活下来吗?被杀了,朝廷怎么办?问罪还是不问?打还是不打?啊!
“坚决不能同意!”
报信来的官员苦笑:“朱相爷已经从女侯手里接过公文签发了,下一步就是选官!”
荒唐!这朝廷就没有其他人立足之地吗?
先前犹豫的官员再无犹豫,斩钉截铁:“必须请太后临朝!”
第十六章 选人为监察
太后拒绝了官员们的请求,官员们连后宫都没进去更没有见到太后的面。
“我一深宫妇人,不干涉朝政。”太后让太监们传话,并且训斥了这些请命的官员,“朝事有第一侯宰相做决断,尔等不得违抗先帝遗命。”
官员们只能在后宫门前哭。
但不管他们怎么闹,第一侯的命令还是推行了,一边发公文给各卫道,一边开始推选监察使。
除了来太后宫门前哭的,其他朝臣们大多数都冷眼旁观。
“推选监察使?分明是推选送死鬼!”
“这时候去卫道,对卫道来说,那就是不带刀的兵,是眼中钉肉中刺。”
“谁去谁死,谁去?”
“你们听说了吗?朱相爷刚宴请了几个官员,那几个官员第二天要么自己病的不能下床,要么老娘快死了。”
“真是笑死了。”
“没必要去跟太后哭诉,到时候选不出来人,她能怎么办,不了了之。”
这边朝堂冷清,第一侯府却热热闹闹,不断有人进进出出,这些人或者年纪大或者年轻,有的孤身一人,有的车马随从豪华,他们风尘仆仆进了京城东看西看,很显然是外地人。
他们在候府外整理衣冠,拿出官谍,便被请进府内。
除了已经进了候府的,京城外四面八方的大路上还有人在不断的赶来。
这场面朝官们注意到,很快就打听出来,这些人是地方官吏,有的是现任的,有的甚至是叛乱中跑了的躲藏起来的原任官吏……
“女侯对各地发了征召令,原来这个选推监察使并不是只在朝官里选,只要是朝廷任命过的官员,都可以来参加推选。”
“御史台门下六品七品官咱们看不上,天下看的上的多的是。”
“更何况此次卫道监察使权限极大。”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重利之下必有狂徒!”
“那也得看有没有命能享受啊。”
“总有狂徒不怕死!愿以命博青史留名的屡见不鲜!”
“糟了!”
一个官员想到一个可能。
“如果有监察使被卫道杀了,女侯岂不是有借口对卫道用兵?”
官员们对视一眼,刚打完一个卫道,她还敢打?
他们当然知道,如今卫道虽然不反叛,但因为兵马壮大,早就没了规矩,无视朝廷
但也不能说打就打,说有规矩就立规矩,总得慢慢来吧!
叛军可还没清除呢,她是要把天下再打乱?
而此时的侯府待客厅内,或坐或站挤满了人,有一青衫文士正在慷慨激昂:“………唯有打乱,才能重塑,才能让天下真正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