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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死了很多年(135)

两个不同年纪的男人面面相觑。这一瞬间,这彼此都互相瞧不上的一老一少,忽然都心有戚戚焉。

云乘月转身,叩响云府大门。然而,本该紧锁的大门,她一推就开了。

保养得很好的门轴旋转,没有发出任何多余的声音。门开了,涌出一片淡淡灰雾,还有……

当啷——!

玉清剑自行出鞘,凛然击向前方,拖出一串火花!

来袭者闷哼一声,往后腾空,惊疑不定道:“灵剑护主……?”

他的声音忽高忽低,很不和谐,让人听了很不舒服。

身后,聂七爷才举刀,卢桁却冷冷“哼”了一声。

这位老人右手一抬,指间已是挟了一支毛笔——不,是精铁所制的铁笔!没人看清他的动作,因为在他一抬手间,那个文字已经完成了!

——矢!

箭矢的矢,邦有道如矢的矢。直行而去,九死不悔。

那道刺耳的声音变了语气,变得更多惊恐:“玄之文?玄之文!卢桁老儿,谁说你识海破碎、无力再用玄之文……!”

书文化为的箭矢,并不快。

然而,被箭矢瞄准的敌人,却无论如何也躲不开。

凌厉刚猛的灵力如同墨汁,在空气中拖出浑厚痕迹,重重刺入敌人的胸膛。敌人再哼一声,从半空跌落,“咚”一声后,再无声息。他面上的面具也碎为两半,留下面中一缕新鲜血痕。

聂七爷神情凝重,颇为忌惮地望了卢桁一眼。不愧是前任四曜星官,哪怕身上有伤,也能一笔用出玄之文。可既然如此,为什么他不直接出手解决宸州的事?

云乘月也有同样的疑问:“卢大人……”

“叫卢爷爷。”卢桁坚持道。

她说:“卢爷爷,您实力高超,我比不上。为什么您不直接出手?”

“云姑娘,大人身体不比从前……”卢桁的属下不由鸣不平,但看了一眼聂家的人,还是没说下去。

老人恰好也咳嗽几声,面上浮出疲色,神色却很平静:“无妨,这件事也不是秘密。我识海受损多年,无法随心出手。像刚才那样的攻击,我无法随心所欲使用。”

他没有说具体还能用多少次,到底外人在场,并不方便。

云乘月问:“那您需要休息吗?”

“不必。”纵然神色严肃,卢桁面上也不由浮出一点微笑,“情况危急,你虽是小修士,现在却比我们都有用。我就是拼了这把老骨头,也得给你护卫好。”

他警告似地瞥了聂七爷一眼。后者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现在云乘月是解决问题的关键,他聂七最好别想回驰聂家,而是乖乖给她当护卫,这叫大局为重。

两个人在短时间内,凭借微妙的眼神完成了一次交流。

聂七爷确实有先回聂家的心思,但他暗忖,卢桁说得也对。他既看不见“祀”字,也没有类似的光明大道,回去作用也有限。如果是刚才的敌人,那聂家也有精兵护卫……

但思来想去,他还是不放心,便吩咐手下:“你们回聂家守着。”

“七爷……!”

“回去!”青年厉色呵斥,“我这边有卢大人在,还怕出什么岔子?”

诸人无奈,只能行了一礼,如雷霆奔回聂家。

云乘月已经走进云府,卢桁的神识笼罩在四周,为她警惕其他情况。

她走到刚才那具新鲜的尸体旁,忽然发现一件怪事:“这个人身上血液很少,奇怪。”

这人面目平淡,唯有皮肤苍白得令人记忆深刻。而不论是他被贯穿的胸膛,还是面上的血痕,都只出了很少的一点血,十分诡异。

“血液很少?”

卢桁走上前来,聂七紧随其后,那名属下跟在最后,随时保持警惕。

卢桁上来一看,又仔细盯了一眼那枚破碎的面具,不禁倒抽一口气:“果然是封氏的人……怕是将自己全身血肉也祭祀了去!”他心里最后一丝侥幸也消失了。

聂七爷也确认了一番,更动手从那尸体上摘下一枚腰牌。查看过后,他一把握碎腰牌,面色铁青:“果然是封氏的辟邪符……想我还不惜万金,从通天观求来符咒,结果这一切都是他们自己搞的鬼!”

卢桁神色却颇有些微妙。

云乘月四下一看,看见好几个云府的家丁,静静伏在地上,已经没了气。她抿起唇。

“我去里面看看。”

她仍保持着心流状态,冷静得出奇。

云府里各处都弥漫着淡淡的灰雾,寂静如死。熟悉的景物被遮蔽,普通人容易迷失方向,但云乘月脑海中已经还原出了整座云府的地图,走得非常快。

更何况,她还能看见“祀”字的触须。此时,那些不祥的东西反而成了路标,告诉她应该前往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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