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把将军拐跑了+番外(25)
“贺云峥!你如此跋扈自恣,滥杀无辜,是会遭报应的!”
“你犯了错,难道我们还说不得吗?!”
“你们这帮白眼狼!住口!休得无礼!”
……
“呵。”贺云峥冷笑着抬手,示意自己的部下不必再说,今天这帮人摆明了就是想借题发挥,光是几句话恐怕没法打发了他们。
“那你们倒是说说,想怎么个罚法?”
贺云峥手指间把玩着一根泛着寒光的银针,漫不经心地从主位上方走了下来,来到众人面前,距离商无惑不过一步之遥。
而商无惑直到视线中出现那一片月白的衣角,才缓缓抬起了头。
贺云峥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没有疑惑,没有责怪,也没有愤怒,似乎对一切都是那么的冷漠,不屑。
可在对视的那短短两秒钟里,商无惑却在那双深邃的眼睛里看见了失望,那短暂停留的目光就好像在问他:“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商无惑想解释,可他没有机会,一声高过一声的吵嚷淹没了他不安的呼吸,贺云峥也从他面前拂袖而过。
商无惑拳头紧握,指甲陷入了掌心,看着远处那几个不怀好意的长老,商无惑生平少见的冲动了一次:
“擅闯琼崃宗是商某的不对,无甚可辩,有何惩罚,要来便来!”
“姓商的你说什么呢?!”
罗傲不可置信地看着商无惑,心说他娘的你一个朝廷命官,殿前红人,你不说话他们敢把你怎么样?!
贺云峥听见商无惑这突如其来的认罪,也是有些诧异的回头,可看见的却是商无惑刻意躲开的视线,他在逃避什么?
与此同时,大长老阴鸷的声音幽幽响起:
“商将军乃我北陵国的肱股之臣,更是护佑了一方黎民百姓,我等也不好做些过分之事,不如……就用翎牙鞭吧。”
这话一出,顿时引得一阵唏嘘,就连始终都未曾表态的三长老,都皱起了眉头。
“大长老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贺云峥咬紧了后槽牙,看向大长老的目光逐渐狠厉。
翎牙鞭是自琼崃宗创立起定下的一种惩罚手段,是用翎牙草编织成的鞭子,蘸取抑制伤口愈合的药水,抽打受罚者。
而翎牙草是一种长满细小倒刺的特殊草药,十分坚韧,且本身就带有轻微的毒性,这种毒素会在抽打的过程中通过血液逐渐渗透进受罚者的体内,使受罚者在半个月之内都能体会到五脏六腑像被针扎一般的刺痛。
不伤及根本,却又足够折磨。
最重要的是,这个惩罚当初就是专门为了不守规矩的人定下的。
大长老这一招,当真是一箭双雕,既不至于把商无惑伤的太重得罪死宫里的人,又能逼迫贺云峥就范。
贺云峥若是不答应,身为宗主,知错犯错,以后掌管琼崃宗只会难上加难。
“不知宗主意下如何?”
大长老装模作样地拱手,笑着看向贺云峥。
商无惑和罗傲还蒙在鼓里,只是从周遭的氛围中能隐约猜到这翎牙鞭不是什么好东西。
然后,就听贺云峥语气森冷地说道:
“好,就用翎牙鞭,商无惑擅闯我琼崃宗,理应受罚,我贺云峥身为琼崃宗宗主,破坏规矩为其一,与朝廷中人往来致使宗门蒙尘为其二,愿一同受罚,以儆效尤。”
“!!!”
商无惑惊愕抬头,为什么贺云峥还要受罚?祸是他闯出来的,罚他不就够了吗?
“贺云峥!我——”
“把他的嘴堵上,请翎牙鞭!”
贺云峥冷声一呵,人群中立马有看懂眼色的部下站出来用手帕堵住了商无惑和罗傲的嘴。
商无惑唔唔地哼哼着,试图吸引贺云峥的视线,但从刚才开始,贺云峥就没再看过他一眼。
“宗主行事公正不阿,属下敬佩,不过,以后还是希望宗主能以身作则,莫要再犯这等错误了。”
二长老颇有些幸灾乐祸地嘀咕着。
四长老瞥了一眼贺云峥的脸色,状似自言自语道:“宗主的脸色看着可不太好啊,可是最近操劳了?”
贺云峥就站在人群中一言不发,任由议论声蔓延,他清楚,今日他若不给个说法,的确难以服众。
而且,琼崃宗长老和穆尧青那伙人之间的关联还未查清,父亲的死与穆尧青这帮前朝余党是否有关也尚未可知,现在不是撕破脸的时候,他要忍。
感受着背后灼热的视线,贺云峥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商无惑,你怎么就沉不住气呢?
……
很快,下属将翎牙鞭请来了。
现在,谁来动手是个问题。
四长老一直端着“宅心仁厚”的架子,自然是不可能主动请缨,大长老受伤的手还没好,唯恐打得不够重,更是不可能自己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