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澜脸色忽变，“她……”

“她怎么了？”厉谦舟的心一瞬间空了，他紧紧抓着谢清澜的手腕，焦急地追问：“说话啊，她到底怎么了？”

谢清澜回握住他的手，安抚道：“你先不要紧张，她……没事。”

“没事？”厉谦舟回忆了下他坠海前的记忆，依旧不安，“既然没事，那她现在人在哪？”

谢清澜的神情变得有些为难，厉谦舟一下便读懂了，“她……不让你们告诉我。”

谢清澜有口难言，憋了半晌道：“总之，你现在知道她没事，大可放心。至于她现在人在哪，等她想见你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的。”

厉谦舟轻轻地垂下眼睫，语意里多了几分悲伤：“她还会想见我吗。”

谢清澜斩钉截铁：“想啊！当然想啊！你不知道吗，你现在之所以能躺在这里，都是她把你救回来的。”

厉谦舟微讶抬眸：“她救的我？”

谢清澜点头：“是啊，不然你以为，这世上还有谁有这个神通，能把你从海底捞上来？”

这事说来也巧，那日乔雅雅哭着给他打电话，他便隐隐生了一丝不好的预感。尤其在那些奇怪的新闻出现以后，周围人对盛橘的态度直接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那些上发生过的一样。

不仅如此，谢清澜的记忆也开始发生错乱，他的脑中凭空多出许多莫名其妙的事，恍惚中，他又好像看见周围的景致在慢慢地消散。那一刻，谢清澜的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去见乔雅雅。

他买了飞往绣城的最快一班航班，在飞机途经毗邻绣城的那片内陆海时，他透过窗外，看见一抹极速坠海的白光。

“喏，这是当时的视频。”

因着当时那抹白光过于耀眼，飞机上几乎所有的乘客都看见了它，只见那抹白光化身雾气，腾跃出一条蛟龙的模样，直冲冲地奔入海底，激起千尺浪。

接着，便是地崩山摧，连着机身都颤了颤的轰鸣。

“现如今，这段视频在网上传疯了，不少人都认为这段视频是AI合成，只有当时在飞机上的我们知道，这些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厉谦舟反复观看那段视频，确认那股浩瀚的灵气是盛橘的手笔，他皱了皱眉：“后来呢，你见到她了？”

“见到了。”谢清澜说，“我一下飞机直奔酒店，房间里只剩下雅雅一人，她好像吓坏了，手足无措地和我说，盛橘在她面前凭空消失了，原本我以为她受到了什么刺激，可是没过十分钟，盛橘就又带着你出现在了我们眼前。”

天知道他当时被吓到什么程度，你能想象一个坚定不移地信奉科学信奉了二十多年的人忽然有一天亲眼目睹大变活人是什么滋味吗？那感觉，仿佛三魂七魄被人一榔头敲离了身体，久久难以回魂。

不仅如此，那也是谢清澜第一次，在盛橘的脸上看见了心如死灰的神情。

“你这是？”谢清澜震惊不已地看着她身上源源不断地溢出的白色雾气。

盛橘自把厉谦舟交给谢清澜，就没再看过他一眼，“照顾好他，我还有事。”

她说着转身就要走，乔雅雅被震的七零八落的意识让她在盛橘转身之际拉住了她：“小橘，你要去哪？”

盛橘拍了拍她的手说：“我会回来的。”

谢清澜把那日的话一五一十地转述给厉谦舟，厉谦舟听闻后眉头紧锁：“所以你现在，也不知道她在哪？”

谢清澜踟蹰道：“多少知道一点，但雅雅不许我说，盛橘走后，雅雅一直和她保持联系，或许待会儿你可以问她。”

说曹操曹操到，乔雅雅敲响房门，谢清澜喊了她进来。

“厉先生。”

出乎厉谦舟的意料，乔雅雅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向着盛橘的情感，相反，她看起来很担心他。

厉谦舟予她一个安然的笑，果不其然，下一秒乔雅雅便红了眼眶。

谢清澜意外极了：“怎么了这是？”

乔雅雅摆摆手，努力把眼泪咽了回去，她捡着厉谦舟想知道的说：“厉先生，您放心，小橘她现在非常安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能伤害到她的人了，她真的很安全。”

不知是不是厉谦舟的错觉，他感觉到乔雅雅似乎很想告诉他盛橘现在人在哪。但她被盛橘明确下了令，所以不好背叛她。

“她现在，不在江城吗？”

乔雅雅不语，但她摇了摇头。

厉谦舟疑惑，如今兰时玉已死，她却不在江城，还能去哪？

他看着乔雅雅期盼的眼神，继续问道：“她在绣城？”

乔雅雅依旧摇摇头，眼底透露出几分急切。

不在江城也不在绣城，厉谦舟看了眼时间，今天刚好是第四轮投稿结束的第二天，他记得第五轮的比赛是在国外，“那她，去了法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