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如果你实在不知道把手放在哪里，也可以搂住我的腰，像这样。”

终于，他松开了她，眼底闪烁着清浅的笑意，还有饱食后的餍足。盛橘一把推开他，抹了把湿润的嘴唇，有些气愤，“你怎么在这，你也不怕被人看见？”

眉一挑，厉谦舟意外地发现盛橘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骂他，而且担心他们被人看见。他眼底荡开的笑意愈深，面上却收敛：“爷爷的生日要到了，奶奶让我们下个月过去。”

“A国？”“没错。”

要出国啊……盛橘穿来以后，除了江城和京城，还没去过别的地方。

“可以，到时候我会和你一起过去。”

原书里厉老爷子的存在感并不高，几乎只有厉老夫人出现的时候他才会出现，在书中他又是个十足的宠妻狂魔，大事小情全听厉老夫人一个人的。所以不用担心此行厉老爷子会给盛橘带来什么麻烦。再者，厉老夫人于她是真心疼爱，无论如何，她都不能不卖厉老夫人面子。

所以，她几乎是没怎么考虑就同意了。

“你还有事？”盛橘回答完他，看见他还站在那里，目光炯炯，似别有深意。

但他却说：“没有了。”

走得也干脆，只是临去前，他看了好几眼盛橘，给盛橘看得直发毛，暗道这人不会又看出什么了吧？她不是刚在他家的监控上动了手脚糊弄过去吗？

盛橘心里敲起鼓，厉谦舟这边亦有思量。不论是监控，还是万古寺，他对盛橘的怀疑始终没有消减，而且近来他总有种奇怪的感觉，他总觉得自己无论去哪，做什么，都能看见盛橘的身影，仿佛冥冥之中有一双手，总能把他和盛橘送到同一个地方。

这种感觉近来愈盛，加之他又做了个奇异的梦。在梦里，他看见了年少时的盛橘，那日晴空，云如白絮，她站在茵茵草坪上，戴着一顶亚麻色编织帽，身上穿着一件洁白的小洋裙，手里拿着画板和画笔，正回过头看他。

那双漂亮的仿佛碎进星辰的乌瞳里，蕴着丝丝愠色，她看着他，娇蛮地质问：“你怎么才来？都几点了！”

他没有说话，看着她指了指一旁的水桶，“快，帮我把水换了，我马上就要画完了！”

那语气凶巴巴的，他却听的出来，两人甚是熟稔，他慢吞吞地走向水桶，刚准备拎起来，忽然瞥见她画板上的那幅画，刚刚因为她的身体挡着，他没有看见，此刻看清了，却是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炸了起来。

那是一只极其绚烂明艳的蝴蝶，通体宝蓝，花纹为黑，在洁白如雪的画纸下，似要振翅飞出，极为夺目。

原本这样的蓝闪蝶并不罕见，可女孩儿却将它加以改良，让它看上去像极了山海经里的南海蝴蝶，一瞬间，他想到温袅袅在参加设计大赛前提前做好的那件作品，那件作品的蝴蝶部分竟与这幅画高度相似！现实冲击梦境，周遭景致碎去，他看见女孩儿又回过头，碎片中的那双天真又疑惑的眼，继而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中。

“蝴蝶？”“是的。”

“可是我记得，原著中女主的真身是一条赤龙。”

“不是原著啦，是编剧新增的一个角色，男主的白月光，蝶神。”

导演助理抱着合同，同盛橘解释道。

“这样啊。”盛橘想了想说，“既然真身是蝴蝶，想要在她的妆造上多增添些蝴蝶的元素倒不是什么问题，就是不知道这个角色的演员有没有定下来？如果定下来的话，可以把她的照片拿给我看看，方便我配合她自身的条件进行创作。”

“这个好说。”助理在一堆文件里拿出一张照片，“就是她。”

盛橘看着这张脸有些眼熟。

“孟晴宜？”

“对，就是她。虽然对外没有公开，但白月光这个角色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您照着她的照片设计就行，不过有一点啊。”

助理看了看四周，悄悄地说：“她的身材比例不是很好，面部呢，也有一些死角，您在给她设计的时候，恐怕需要多费点心。”

导演下午还说要打造一个极具视觉冲击的仙侠世界，所有置景和人物都要美美美，无上限的美，结果转头就丢给她一个有上限的人物。

盛橘对着那张脸，头有些疼，“我尽量。”

助理松了一口气：“那就太感谢您啦盛老师！”

两人说着，走出电梯，刚走出没多久，身后传来一声女人的惊呼。

助理一瞬白了脸，抱紧合同不知所措：“什么声音？”

回过头，走廊一侧有一间房间的门开着，声音似乎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你在这里等我。”盛橘沉声说完，快步向那间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