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要，跟她说句对不起。

是他太自私了，他不该在没弄清一切的情况下就封妃，即便苏怀谨并非良人，他也不该不问她的意愿，就决定了她的人生。

所有的误会和不得已，风箫寒都要如实告诉谢语凝，倒不是为求原谅，只是不想等到了下辈子，谢语凝依旧无法释怀。

如果这些真相能让谢语凝放下这辈子的苦难，同自己和解，风箫寒便是依旧被憎恨着，也多少能消解一些自己的悔意。

可没想到，风箫寒已经做好了准备，方士却在他弥留之际带来了他期待了十几年的消息。

——谢语凝虽然不能复活，但方士却有办法，让她回到一切开始之前，并且，带有这辈子的全部记忆。

这意味着什么呢，谢语凝即便不是死而复生，却也已经相差无几，带着记忆重活一次，就能提早看清人心，进而规避一切不利的走向，做出不一样的选择，改变既定结局。

但任何事情都需要付出代价，方士可以让谢语凝重生，却不是无条件的。

作为交换，谢语凝重生以后，风箫寒不会带有上辈子的记忆，事情的走向也并不会由风箫寒来控制。

如果谢语凝对风箫寒动了心，摆脱了既定结局，那风箫寒就会在谢语凝承认自己心意的那刻恢复全部记忆，在扫清障碍后和谢语凝厮守白头。

但是，如果谢语凝依旧改不了了被陷害致死的结局，或者一切落定之后依旧没有爱上风箫寒，风箫寒便将献祭自己的灵魂，彻底消散于世间，失去转世轮回的机会。

第932章 交易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个“交易”，方士却给出的解释是，风箫寒和谢语凝之间有着某种命中注定的牵扯，要么世世纠缠，致使天下浩劫，要么携手恩爱，共创盛世。

这是两人的第一世纠葛，虽然不至于达到天下浩劫的地步，但谢语凝死后，风箫寒残暴冷血，手段极端，活脱脱将自己变成了一个暴君和昏君。

谢语凝死后，风箫寒一开始是执着于给谢语凝报仇，不惜挑动战争，死了许多无辜的人，之后启国一统，内忧外患得以解决，风箫寒却依然冷血无情，处理事情激进不耐，同样让许多人苦不堪言。

再后来沉迷于寻求复活之术，更是对朝政之事甚少理会，依旧坐在皇位上，心中却早已没了天下百姓，百姓的生死，风箫寒漠不关心，除了勉强维持住了启国的远转之外，几乎就是放任不管的态度。

百姓民不聊生，虽无战火，但诸多富户贪官欺压，山匪横行肆虐，风箫寒通通都不管，到了最后，已然是一片怨声载道。

自从谢语凝去世，风箫寒就直接变了个人，从一个举世称赞的明君，变成了冷漠暴躁的昏君，说句难听的，就连朝中那几个最开始便跟着风箫寒的大臣，都对他彻底寒了心。

而这一切的源头，便是谢语凝和风箫寒的那份解不开的“缘”。

偏偏，这才只是第一世。

如果不加干涉，等到两人转世投胎之后的第二世纠葛，情况只会更加严重，且根本无解。

这两人之间的缘分，若发展成孽缘，则倾覆山河，生灵涂炭，若促成良缘，则会天下太平，成就前所未有的太平盛世。

因此，方士出现了。

他一直跟在风箫寒身边，观察他，评判了他，他觉得风箫寒和谢语凝的缘分虽然不可通过外力干涉，但如果一次重来的机会能改变一切，阻止人间惨剧的发生，也未尝不可一试。

于是，再三考虑过后，他和风箫寒谈了这样一笔交易。

若凭借谢语凝自己改变了一切，化孽缘为良缘，那她和风箫寒之间的纠缠便成了助力，天下浩劫将不复存在，取而代之将是百姓安居，盛世无双。

但如果风箫寒赌输了，谢语凝并未主动扭转他们之间的关系，那他将依照自己的承诺付出应有的代价，主动断绝自己转生的机会，彻底从根源化解全部灾难。

风箫寒即将死亡，方士再无顾忌，直接将一切摆在了他面前，给了他选择的机会。

如果他答应他的条件，谢语凝便可重生，如果他不答应，那还是会按照原本的轨迹，两人转生之后再次纠葛，继续走向恩怨难解无法挽回的地步，几生几世不尽纠缠。

选择权在风箫寒手上，方士其实也未尝不是在赌，只要风箫寒答应他的条件，这场浩劫便能完全解除，可若是风箫寒不答应，他也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重复发生。

不过方士在最后的时刻提出来，便是有把握，风箫寒会答应他。

第933章 醒来

这些年，方士跟在风箫寒身边，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他觉得，风箫寒对谢语凝的在意是超出了很多很多东西的，如果给风箫寒一个选择的余地，哪怕输了之后的代价是消失于世间，他也觉得风箫寒会愿意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