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凝。”风箫寒求饶，“没有，我从未替其他女子做过这些。”

“是吗？”谢语凝明显不信，“那陛下怎会有这番手法？可别说，是天赋异禀，无师自通？”

风箫寒张了张口，眼见要生误会，只得如实交代：“是，刚学的。”

“嗯？”

“前些日子突发奇想，便找了几个嬷嬷，学了一些。”风箫寒有些说不出口，一个大男人去学这些东西，说出去多少有些影响形象。

谢语凝却是莫名：“好端端的，陛下怎的突然想起来学这些。”

风箫寒吞吞吐吐：“就……就之前，见枳汐替你梳妆，突然有些心痒，便去学了学。”

其实，他就是想给谢语凝梳头描眉。传闻坊间的新婚夫妻，翌日一早，丈夫便会替妻子描眉，以此表达亲近爱重之意，昭示夫妻感情和睦。

风箫寒不知道这些习俗是真是假，甚至不记得自己是从何处听闻，但就是，自己也想试一试。

这么想，他也就这么做了，当即找了几个嬷嬷来，闲暇之时便会看一看问一问。

这不，刚学会了一点，就迫不及待的想做给谢语凝看了。

谢语凝对此多少有些意外，前朝某个皇帝，倒是也为宠妃做过类似之事，不过那宠妃是个十足的红颜祸水，蛊惑君王不理朝政、听信奸佞疏远贤臣，飞扬跋扈放纵无度，险些害得国家危矣。

那样的女人，能哄得皇帝替她梳妆并不难理解，但风箫寒和她，怎么也不像是昏君和妖妃的类比。

“你这什么表情？”风箫寒对她的反应十足无奈，“我没疯，也没不正常，就是想和你亲近些，想……像寻常人家的丈夫对妻子那样待你，仅此而已。”

第426章 无孔不入

想像寻常夫妻那样……

这似乎，已经不是风箫寒第一次这么和她说了。

风箫寒好像格外在乎这些，他似乎是真的，想和自己像寻常夫妻那般相处。

谢语凝顿了顿，微微笑了：“嗯，谢谢，很好看。”

“你喜欢就好。”风箫寒格外好哄，谢语凝一句认同，立刻便眉开眼笑了起来。

午后，风箫寒陪谢语凝喝了杯茶说了会儿话，便让许岩搬了奏折进来。

“不小憩一会儿？”谢语凝问。

“不了，今日折子多，不赶着点，有得批到半夜。”风箫寒笑着捏捏她的指尖，“你去睡会儿吧，我就在外面，免得打扰到你。”

“也好。”谢语凝点点头，待风箫寒起身坐到案前，便转进了里间。

不过，她并没有直接去午睡，而是看了眼枳汐，轻声问：“有进展了吗？”

枳汐点头，也压低了声音：“已经锁定了两个人，一个是雀儿，另一个，是小库房那边的。”

这雀儿，是落云轩的二等宫女，虽不比枳汐妙兰等人，但也不时能在谢语凝跟前露脸。

谢语凝对此人也有些印象，看上去，是个沉默寡言的姑娘，年纪不大，做事却十分稳重。

可没想到，就这样一个看着老实巴交的人，居然是个心思不正的，当真应了那句“人不可貌相”。

至于另一个，在库房那边当差，虽不是管事，却也有几分权利，许多时候，一些不甚紧要的事情，管事也会直接交给她来做。

“她们近来有什么动作吗？”谢语凝又问。

枳汐摇摇头：“依旧是在试探，鬼鬼祟祟的，却并未开始行动。”

谢语凝点头：“继续盯着，有什么异样立刻来报。”

“是。”枳汐轻声应。

一开始，谢语凝也没注意这些，只是芳玉和枳汐谨慎，发现雀儿有些不对劲后，直接告诉了谢语凝。

没有线索，谢语凝一时也猜不到会是谁做的，也暂时不清楚是什么目的。

不过她觉得，不论是出于什么意图，大概都不会只动用一个人，于是她便吩咐枳汐暗中排查，尽早把可疑之人全都确定下来。

现在人差不多找到了，但仍是不清楚是谁派来的，也不知道所为何事，后续如何，还需继续探查。

谢语凝叹了一声，这后宫，有的时候是真挺烦，已经把落云轩的宫人都换了一个遍，结果呢，这才过去多久，又冒出来了细作。

真是一刻都不得安生。

不过，想起妙兰那奇妙的预感，谢语凝又有些好笑。

罢了罢了，虽然细作无孔不入，但至少，她身边的几个心腹都很得力，不会给不怀好意的人可乘之机。

谢语凝心情略有些复杂，但很快就摇摇头驱散了这些情绪。

大不了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已，也的确不值得她伤神。

谢语凝放平心态，坐到铜镜前，抬手碰了碰自己的头发。

她顿了顿，没让枳汐帮忙，自己亲自取下了所有发饰，确定没有动到发髻，才起身褪去外衫，板板正正的躺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