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庶女的庶子(77)
见识过富贵自家却没有富贵,很容易让人心态失衡,能保持本心的,日后定有一番作为。
她一番赞扬,听的周大得意洋洋,自己眼光真不错!他的走神被看了出来,惹的程五夫人没好气:“算了,跟你说了也是白说!”等兄弟再长大些,就该明白事理了。
在那之前,傻就傻吧,说不准有傻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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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路上,宋朗旭正轻言细语询问妹妹对今日宴会的看法,如果她觉得不错,以后就多来几回,宋朗月刚一点头,马车突然一震,惊的她差点扑出去。
好在关键时刻被兄长一拉,宋朗月才没有表演当场“扑街”,顿住身形后,宋朗旭掀开车帘,“怎么回事?”
石头连忙解释,“可不是我的问题,是这人突然扑了出来!差点撞到马上!”要不是他们的马车本来速度就慢,可就要出人命了!
宋朗旭定睛一看,果然有个衣衫褴褛的人扑倒在街面上,面朝青石板,地面还有点点血迹,显然磕的不轻。
他正要跳下马车去,石头抢先一步下车,把人翻转过来,看到是个面黄肌瘦的妇人,脸上瘦的都凹陷进去,眼下青黑,一副出气多进气少的样子。
“石头别动!当心她跌出什么毛病来了!先去找大夫!”宋朗旭心知这种碰撞可大可小,小的一骨碌就能翻身起来,重的内脏出血一命呜呜,故而让石头先不要挪动人,去叫大夫。
青石板冰凉,他扯了一张毡布垫在人身下,免得冻到。
石头正在问询路人哪家医馆近,人群里钻出一个半大姑娘来,“我来!”说完就要上手查看妇人的伤势。
“你是大夫?”宋朗旭质疑,万一是个冒充的把人治出毛病来,他岂不是还要担上人命官司?
那姑娘冷冷淡淡的瞟了宋朗旭一眼,“我不是难道你是?”噎的宋朗旭说不出话来。
他再看那姑娘,并没有穿着宽袍大袖款式美丽的衣袍,而是一身窄袖棉袍,袖口扎紧,身上悬挂着好几个香囊,却没有脂粉香味而是一股清苦的药草气味,腰带很宽,里面似乎装着什么东西,他便放开手,“姑娘请。”
那姑娘再看他一眼,却从腰带内取出一条宽布袋来,唰一声展开后竟然是长短不一的金针,闪烁着刺目的光芒,姑娘捻出其中一根,扎进妇人的头顶穴道中,缓缓捻动。
宋朗旭头一回见到古代的急救技术,竟然屏住呼吸,目不转睛的盯着。
随着姑娘的动作,地面上撞出鼻血的妇人竟然一阵气喘,缓缓睁开眼睛,嗓音嘶哑:“这是哪儿啊?”
石头气鼓鼓的回答:“这是棋盘街!京城!”刚才快把他吓死了!
妇人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姑娘按住:“你气血两亏,腹中空空,此刻不宜移动。”
“石头,去旁边摊子买一碗热汤面。”宋朗旭忽说,随后对着妇人浅笑,“夫人不必着急,吃点东西再走。”
那妇人又羞又窘,却不能拒绝,“多,多谢。”
既然救了回来,送佛送到西,宋朗旭也不会吝啬一碗汤面,那姑娘揉动妇人的手腕穴道,让她恢复几分力气,再搀扶到面摊旁边,让老板上面。
面汤热气腾腾,麦粉香气扑鼻,那妇人刚一动筷子,眼泪就扑簌簌往里面掉。
宋朗旭怕人尴尬,站远了些,没一会儿那姑娘也站了过来。
面面相觑格外尴尬,宋朗旭开始没话找话:“姑娘好医术!一手金针用的出神入化,如同华佗在世。”
“我姚门十三针的名声,也不是靠吹嘘得来的。”那姑娘冷淡如昔,声调跟香囊的药丸一样清冷。
宋朗旭没听过什么姚门,只好捡了些寻常的赞扬话来说,那位应该姓姚的姑娘突然说:“刚才那妇人撞上你的马车,你就不担心是碰瓷的?她人又晕了过去,十张嘴你都解释不清楚。”
“刚开始的确担心过,不过看见人我就不担心了,要碰瓷的人舍得把自己饿成这副凄惨模样,我输了也不冤嘛。”宋朗旭看着妇人狼吞虎咽的模样,至少也饿了三天。
舍得下这种血本,他赔钱又何妨?
等到妇人吃完热汤面,姚姑娘再三检查没有内脏出血的问题,这才放妇人归家。石头摸出身上的散碎银子,悄无声息的塞给妇人。
他还记得刚才二少爷说的,大正月的,哪怕是小户人家也会极力置办过个安生年,祈求来年和顺,能饿到这种程度必然是遇上过不去的坎,帮一帮又何妨呢?
不过路上遇见的一桩小事,帮过也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