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找钱大富多辛苦呢,旁的不说,他这些日子跟着跑了多少地方?不得好好歇一歇?
抱着这样的想法,安父就当自己还没回来,先拖几日再说。
当然,他也不是真就什么事儿都不干了,不得找铺面呢?
开始寻找铺面后,他才知道原来古代也是有中介的,昌平镇上就有,人家还有个专门的行当,叫牙行,就是中介公司。但并不是专门做房产中介的,而是帮人牵线搭桥,啥买卖都干。这里的中介,就叫牙人。
安父将自己的要求说了说,着重提出地段不要紧,毕竟会来找他的,哪怕铺面偏僻也一样会来。而不会找他的,就算把门脸放在人潮汹涌的大街上,人家还嫌晦气呢。
牙行记下了他的要求,不过也把话挑明了说,昌平镇基本上没有符合他要求的在售或者在租铺面,因此时间上不敢保证。
“对了,安老爷要不要考虑一下买个人?您家里不是只有一个闺女吗?这人可就太少了,买个门房帮着守着?不然给您闺女买个小丫鬟伺候着?对了对了,您自个儿需要房里伺候的人吗?”
安父:……
他进的是牙行吗?
不是你们中介还兼职买卖人口呢?
在严词拒绝后,牙行倒也没再坚持,只表示一旦有消息了,会上门通知的。不过安父留了个心眼,本来是打算直接写自家地址的,但他老出门,因此索性写了他堂弟客栈的地址,让有事儿去那边通知,横竖客栈里每天都有人在。
办完这事儿后,安父当然也顺道去了一趟客栈那头,在路上买一些糕点果子,带过去当拜访礼物。
哪知,安堂叔一看到安父过来,顿时叫苦连天:“哥哟,您说您买点儿啥不好,咋就非要买百来斤的粽子呢?粽子倒是好东西,但这玩意儿过了时节,就没人吃呢!我们和小卉天天吃粽子,顿顿吃粽子,吃的人都像粽子了!”
安父一脸迷茫:“啥粽子?哦哦,端午前我让人送来的粽子?不对啊,我一共就买了八斤,至于吗?”
“八斤?我一个人都吃了不止八斤!”安堂叔唤了一声他老娘,“娘啊,小卉之前送来的粽子,少说也得有百八十斤吧?”
他娘傅氏满脸嫌弃的走过来:“小卉说啦!说她爹疯了,给她买了一百零八斤的粽子,还有十坛十斤重的雄黄酒。还有那啥啥来着,风筝啊,二十个,端午挂的那个香囊,上百个。”
提起这事儿,傅氏语重心长的开启了教育小课堂:“我知道你现在有本事了,能赚钱了,可钱它又不烫手,你赚了钱不能攒起来吗?不是不让你花,该花销的地儿你就花,那不该花销的就不能省省吗?跟钱多烧手一样,非得挣多少花多少?那以后的日子还过不过了?你那行当又不稳当,还能天天碰上冤大头?”
“小卉她爹,你也年纪不小了,该懂事了。退一步说,这钱攒起来以后给小卉当嫁妆多好呢?攒着给你以后娶媳妇儿多好呢?非要都花了?”
安父忙表态:“我不打算娶媳妇儿了。”
“那就攒起来当棺材本儿!咋的?你不打算娶媳妇儿,还能不打算死了?”傅氏没好气的道,“往后不准瞎祸霍钱了,记住了吗?”
“……记住了。”安父发誓,一定要弄清楚到底是谁在败坏他的名声,他又没病,怎么会买一百零八斤粽子给他闺女吃?
他闺女就算再能吃,那也吃不了一百零八斤粽子啊!她人都没那么重呢!
“还有啊,你自个儿娶不娶媳妇儿我管不着,但你对小卉的事儿也上点儿心。”傅氏叹着气道,“姑娘家年岁也不小了,她娘没得早,你这个当爹的把屎把尿的给她拉扯长大,有多辛苦有多遭罪,咱们也都看在眼里。如今你也有点儿钱了,赶紧把最紧要的事儿给办了。”
安父愣是没听懂:“最紧要的事儿?我今个儿刚去了牙行,托人家帮我找个好房舍。”
“置办家业是要紧的,但你闺女的终身大事也不能放松啊!”
……
这天,安父是带着满脸迷茫和怀疑人生的表情回到家里的。
看到正在院子里又是晒薄被又是擦洗凉席的闺女,安父发出了来自于灵魂深处的拷问:“小卉啊,你要不要考虑一下你的终身大事啊?”
说时迟那时快,安卉果断的丢下湿帕子,转身操起的藤拍,起身就往安父身上招呼。
“你是不是闲的?我就问你是不是一天到晚闲得慌?没见我正在帮你擦凉席吗?夏天盖的薄被也拿出来帮你晒了太阳,还给你的屋里都收拾了一遍,全抹了灰!你呢?你干啥了?你要不想过安生日子,就趁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