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啥,这就是典型的心里有鬼。
当然结果还是老样子,那祖宗早就投胎去了,怕是都已经投胎不止一次了。
安父就以为这事儿就此了结了,毕竟人家就是为了这事儿找他过去的。等确定那祖宗完全没信儿了,也不用担心祖坟被刨后找儿孙算账了,这事儿自然也就翻篇了。
他觉得自己第二天就可以回家了……
“那不对啊,你不是迟了一天吗?”安卉又不傻,都不用掰手指头就知道时间不对了。
“这还能不是因为那家人又作妖了?我早就该想到的,能生养出那种连自家祖坟都敢刨的混账,他们家还能剩什么好人?”安父张嘴就是地图炮,但还真别说,这道理确实是通的,尤其在事情发生后,那家人都没在第一时间教训孩子。
不过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那家人觉得孩子啥时候都能收拾,祖宗的问题更棘手。
于是,等祖宗的问题解决后……
“那家人觉得,横竖都把我这个世外高人请到家里来了,可不得好生利用一番?”安父还不忘反省了自己,觉得在这件事情上,他也是要负一定责任的。大概就是因为他先前太好说话了,召唤一次不够再来第二次,然后是三次四次……
虽然他加了价,但有句话说得好,能用钱解决的事儿那就不叫事儿!
反正那家人看起来是不缺钱的,就是不明白既然都不缺钱,为啥还能生养出那种连自家祖坟都敢刨的傻狍子了。难道这家人不缺钱缺德?
“咳咳,那家人求的也是真奇葩。”在卖足了关子后,安父终于边捞羊肉边道,“他们家想求的是儿孙孝顺。”
安卉:……
散了吧,放弃吧,没救了。
不过看安父那副表情,安卉觉得她爹应该是捞足了钱的。基于这个大前提,那肯定是合作愉快。所以,这种心愿居然还能成功?那要是成功了,得付出多么巨大的代价呢?
答案是,财运。
更确切一些说,就是全族人的财运。
当然,对方其实不是什么大家族,跟余家那种动辄几百上千族人的大家族是完全不同的。事实上,那家的人丁并不兴旺,上次来安氏殡葬铺时,就是几乎出动了一小半的人。剩下那一半多是老弱妇孺,毕竟这年头就算普通的人家没那么讲究,大冬天的妇人也不会跟着出门的。
按照安父那天所见,那个家族约莫得有百余人,因为那天的仪式,是能动弹的人都出席了。
那家的族长已是年过花甲,对于儿孙的教养问题是十分得头疼。他告诉安父,许是因为家族的人丁一直不是那么兴旺,族人普遍都宠溺孩子,很多时候都是委屈自己委屈长辈,也绝对不能委屈了孩子。这么一来,族里就特别容易出熊孩子。
以前,他就发现了这个问题,还想着好生管教一番,但效果却一直不佳。考虑到以前那些熊孩子最多也就是不靠谱,也没干出特别离谱的事情来,所谓的管教其实还是以说服教育为主,没人会真的下狠手教训孩子的。
直到出了眼下这桩事儿。
“小卉啊,要我说那个族长也是真狠心,这是赔上了财运去管教孩子啊!你想想,家里穷得叮当响,还要儿孙孝顺长辈,这也太倒霉了吧?”吐槽归吐槽,安父还是很尊重客户意见的,反正那既不是他的钱又不是他的娃儿。
安卉也觉得那家孩子算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不过想到那个连自家祖坟都敢挖的熊孩子,又觉得这也算是报应吧。
反正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也没啥好说的。
末了,肉足饭饱的安卉还不忘把钱胖子的话转达给她爹,大概就是府城的那位大官老爷要坑她爹的功劳,让他自个儿看着办吧。
安父琢磨了一下,决定休息两日,赶在年前去府城衙门里拜个早年,顺便提一下功劳的事情。
他并不担心那位大官老爷会翻脸不认人,很显然对方想的是在任期多捞些功绩,让自家的仕途更为平顺敞亮,这跟安父又没什么冲突的。况且,对方又不是马上任期要结束了,只要他还待在府城,总有一天要找安父帮忙的,犯不上干那等杀鸡取卵的事情。
……
安卉把昨个儿刚吃到的新鲜瓜告诉了余童生,当然她没提官老爷那事儿,毕竟这跟余童生就没啥关系了。
余童生也没多做停留,他心里打的还是徐徐图之的主意,因此不多会儿就告辞离开了。
又几日后,自认为做足了一切准备的余童生带着礼物上了安家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