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考虑到这年头的通讯状况,反正安父出门都一个月了,安卉也只收到过一封信。
信的内容还特别简单,大概就是为父在外奔波劳累,闺女你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没事儿就找小姐妹吃个火锅,也不用担心为父的安危,反正等忙完了就会回去的巴拉巴拉。
用安卉的说法就是,正事不说废话一堆。
您倒是说一说到底出了啥事儿呢!怎么就求个庇佑,才能拖到一个月的?
这求庇佑,难道不是要么成功要么失败吗?
怎么着,方老爷的媳妇儿还能磨磨唧唧的不给庇佑但又不拒绝?这合理吗?!
安卉满脸的骂骂咧咧,可她爹就是不回来,她又有啥办法呢?
不光是她,其他人也开始着急了。
首当其冲的就是钱大富。
钱胖子老惨了,他如今的生活可以说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幸福生活,毕竟有钱有闲,老娘身子骨硬朗,他和妻子也都平安康健,儿子也娶上了儿媳妇,新进门的儿媳妇更是已经揣上了崽崽。更别提钱家原本就富贵得很,生意那叫一个平顺无忧……
很好对不对?
一切顺遂是不是?
问题不就是出在这里吗?
老钱天天琢磨着,自己啥时候开始倒霉呢?这日子怎么就那么太平呢?老天爷啥时候突然给他来一刀呢?
本来,要是有安父在,甭管安父有没有法子,哪怕只是随口说上两句废话,对于钱胖子来说,那都是上好的安慰。
可惜的是,安父跑到府城去了。
还一跑就彻底没了音讯,那他找谁说理去啊!
除了钱胖子,还有阎老爷。
诚然,阎老爷先前求到了平安的庇佑,事实上他确实挺平安的,他的嫡母虽非他生母,但毕竟养了那么多年了,感情也是实实在在的。先前求的庇佑之所以成不了,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所求之事太大了,真要是成了,所要付出的代价也是阎家所无法承受的。
但只是求个平安罢了,有啥难的?
于是,阎老爷平安的躲过了牢狱之灾。
然后呢?
破财消灾!
阎家啊,就这样穷了。
本来就不是很富贵,因为阎小姐私奔一事被曝光后,家里的生意直接一落千丈。等他们去了一趟府城,又因为行贿被责罚,哪怕实际上也没太大的责罚,但行贿的钱财那是要被全部没收的。
等好不容易平安归家了,阎老爷那一母同胞的弟弟却又闹开了,说因为大哥的事情搞得阎家臭名远扬,他完蛋了,大哥要对他负责到底。
……总而言之,就是一团乱麻。
光是家里乱成一锅粥也就罢了,关键是阎家的家底真没那么厚。他们家是属于在寻常百姓看来的富贵人家,但在真正的富贵人家看来,不过就是个普通的小康之家。
所谓的破财消灾,就目前看来,灾确实是没了。因为阎小姐尽管也做错了事情,可一则她当时年岁太小了,属于被人哄骗,二则她也算是功过相抵,当然最重要的是,她本人也是死期将至。
反正官府是肯定不会找阎家算账了,灾自然也算是过去了。
但钱没了啊!
比起人没了钱还在,更惨的是人活着,钱却没了!
阎老爷想趁着还能凑出一些家底的时候,赶紧换一个庇佑。横竖劫难已经过去了,他再求个发财的庇佑,不过分吧?
结果,钱是凑齐了,他自认为诚意也摆出来了,但安大师却不见了踪影。
这可咋整呢!!
对了,还有余家。
就是那个离谱他娘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的余家!
他们啊,盘算着上一个差不多结束了,打算赶在腊月前,来找安父换一个全新的庇佑。
这次余家家庭内部倒是没什么矛盾,更确切的说,他们解决了内部的矛盾,很顺利的决定了接受庇佑的人以及所求庇佑的内容。
万事俱备,只欠安父。
安大师呢?他上哪儿去了?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以上是安卉最近听到耳朵生茧的问题。
殡葬铺仿佛一夜之间火热了起来,就连昌平镇的客栈都难得火爆了起来。很多人按照一日三餐的频率,见天的往殡葬铺里跑,甚至到了最后都不需要问出口了,只用那充满了期待的眼神望向安卉……
安卉一脸的冷漠:“不在,没回来,我什么都不知道。”
还想什么促销活动呢?她现在就希望回到门庭冷落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