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她果然是个贪心的人。
于是,安父见到了一个满脸忧郁的闺女。
安父思考了一下,语气沉痛的道:“你去称体重了?”
“啥?”
“以前,你每次称完体重后,就是这种表情。”见闺女一秒暴怒,安父果断的改口,“那就是你嗑的cp分手了?你的偶像塌房了?你最爱的食物被三一五曝光了?……”
这话要咋说呢?
本来,安卉确实蛮忧郁的,毕竟所谓舍得,本就是人生一大难题。
但托亲爹的福,她突然就看开了。
其根本原因就是亲爹太缺德。
“爹,我问你一个问题。假如寿命能换钱,打个比方……”安卉看了下四周,确定没人听到自己的话后,才道,“咱就不说银子了,不管过去多少年,我对银子都没有代入感。咱就说,一万块买你一分钟的寿命,换成上辈子的你,你干吗?”
哪知,安父满脸吃惊的道:“我那么值钱啊?我记得你的实习工资才两千八吧?你看,两千八就能买你一个月的寿命了。”
安卉:……
再见爸爸,我今晚就要去远航。
被安父这么一打岔后,安卉连唐公子的事情都忘了说了。
好在,她忘了没啥,陪她一起去县城的钱管家没忘记。稍晚些时候,在把钱大富送的礼物分类整理好之后,钱管家就把这事儿告诉了安父。
安父果然非常吃惊。
“唐公子?唐承隆?对对,他是叫这个名字……我想想啊,他最后求的是发财,倒是求到了,但他的代价有点儿奇怪。我记得应该是,他赚不到太平钱。按照我的理解应该是,是非越大越不太平,钱就赚得越多。”
反之,就是安安稳稳太太平平就赚不到钱呗。
这个代价确实有些奇怪,但考虑到并不是直接涉及到生命危险的,无论是安父还是唐公子本人,都没有太当一回事儿。等于说,这个代价并不是明码标价的,甚至是可以随时踩下刹车的,选择权完全掌握在唐公子本人手里。
安父想了半天也没想通这里头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那想不通就别想了呗,总不能为了客户的事情直接把自己想秃头吧?
这时,安卉想起来了:“我哥还让我提醒你,说唐公子的事情已经在府城传开了,接下来可能会有府城的人过来找你……真有人为了发财连命都不要啊?”
安父摆手让钱管家可以提前去休息了,随后很是惊讶的看向安卉:“这个问题刚才不是就说了吗?还有,小卉你忘了我以前还转发给你过劳死、加班猝死的新闻吗?”
再一次的,安卉又被噎住了:“那、那人家也不知道会死啊!”
“对呀,那些拿命去博富贵的人,也不觉得自己会那么倒霉啊!”安父两手一摊,“贼偷东西时想的肯定不是被抓后的惨状,贪官受贿想的也不是判刑后的牢狱生活……你喝奶茶点烧烤时,想的肯定也不是自己站在体重秤上鬼哭狼嚎的样子,对吧?多数人都是只享受当下的,考虑不到以后的事情。”
话音未落,安父已经一溜烟儿的跑回了房间,并火速的关上了房门:“你也辛苦一天了,赶紧休息吧。”
安卉气急败坏的吼道:“从明天起到过年,一日三餐都由我亲自下厨!”
安父:……
噢了,玩脱了。
他开始思考,接下来是不是应该赶紧接几个单子,自降身价都无所谓,只要对方包吃包住就成。
还真别说,不知道是安父的祈祷管用了,还是钱大富洞悉人心,没几天,生意就上门了。
来人开门见山的做自我介绍,说是从府城来的,按照这个时间来算,哪怕是在府城都应该算是消息灵通人士了。因为已经提前打听清楚情况了,对方很是痛快的拍出了一沓银票,直截了当的表示,他要求不高,能把银钱翻个十倍就成。
安父陷入了迷茫之中。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自家开的是殡葬铺子,而他本人则是一位风水先生?
所以,眼前这位客人究竟是出于怎样的误会,才会摆出一副上赌场搏大小的态度来呢?
考虑到对方还是很有诚意的,毕竟那一沓的银票,粗略估计也得有一千两了,安父思考片刻后,用尽可能委婉的口气问道:“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我是一位风水先生,专门给人寻龙点穴的。”
“没误会,也是赶了巧了,我夫人两个月前刚过世。”
说是这么说的,但眼前这人看起来并无任何的悲伤,尤其他紧接着又道:“这已经是我娶的第三位夫人了,她是个温柔的女子,可惜命太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