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哪个时代,普通老百姓都会很好奇上流阶层的事儿,假如是看笑话,那就更有意思了。
于是,从秋老虎还肆虐的时候,一直到这年深秋,关于阎家的事情就没消停过,倒是阎家其他人并未被问罪,哪怕是因为行贿而被暂时抓起来关押的阎老爷,也在入冬前被释放了。
本来嘛,行贿它也不是什么大罪名,别看大家喜欢把行贿和受贿摆在一起谈论,但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罪名。反正在本朝,受贿的话,金额巨大情况严重是可以判处斩立决的。但行贿真的不至于,多数情况下,那就是钱财损失,少数还会关押教育一番,总的来说还是属于轻罪的范畴。
值得一提的是,在入冬后不久,阎老爷又跑了一趟昌平镇,特地来到了安氏殡葬铺,给安父送上了谢礼。
大意就是,安大师是一位有着真本事的得道高人,考虑到庇佑这玩意儿是可以更改替换的,搞不好将来还需要安大师的帮忙。因此,该走的礼数是绝对少不了的,该的谢礼自然也不能省了。
阎老爷来的这天,安父正好接了个小单子出门了,因此接待他的人是安卉。
听完了阎老爷絮絮叨叨的话,早就已经知晓了全部事情的安卉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这位之前是求平安啊!但他犯的压根就是小罪,别说碰上洛江县的那位还算公正严明的铁脑壳县太爷了,哪怕换一个贪官污吏,那最多也是趁机捞一把,怎么着都能保住小命的。
也就是说,求不求都一个样儿。
更直白一些的说法就是……
你被坑了啊!
“好的,我记下来了,等我爹回来时,我会将阎老爷您的话,原原本本的转告他的。”安卉一面在心里吐槽,一面态度很好的表示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阎老爷还不想走。
在喝了一杯钱管家端上来的茶后,阎老爷摇头晃脑的道:“兴许这话不该由我来说,不过安姑娘,我以一位过来人的身份劝你一句。女孩子啊,还是要本分一些,到了年纪就由家里的长辈帮着相看一门妥当的亲事,然后就可以开始做些针线活准备嫁人了。嫁人以后相夫教子,这才是正理呢。”
安卉:→_→
明白了,回头就跟老爹说你的坏话!
阎老爷是真没多想,或者说他本来就是这么个人,哪怕意识到了在大女儿的成长过程中,他这个当爹的十分失职,那他也不会因此而反省的。事实上,在平安出狱之后,他回到家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狠狠的责罚了他的继室。假如不是因为继室为他生了一儿一女,那就不是简单的责罚而是直接休妻了。在他看来,整件事情里就算他是有责任的,那最多也就是占个一星半点儿的,而他最大的错误,就是当初娶了这么个继室。
在安氏殡葬铺里摇头晃脑的当了一回长辈后,阎老爷就坐上马车回家去了。
他不知道的是,等安父忙完手上这单,刚回到家里,茶水都还没喝上一口,就被迫听了一脑门子的告状。
安父:……
说句实在话,他就闹不懂为啥他闺女还能跟阎老爷对上的。也不对,阎老爷咋就能把他闺女给得罪了呢?这人是真不觉得自己的话太拉仇恨,还是无所谓得罪不得罪他闺女?
连钱大富这种巨富商贾都知道要先把安卉哄好,怎么阎老爷就这么自信呢?
思考了一会儿后,安父得出结论,难怪钱大富能发财而阎老爷只能破产,智商方面的差距决定一切。要不然,都准备当回头客了,得罪他闺女干啥?他闺女啊,小肚鸡肠的……
于是,在安卉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她脑壳壳上又多了个标签。
不过没两天,安卉就把这事儿抛到了脑后。
入冬了呀!
冬天都来了,不就代表着快过年了吗?那都要过年了,可不得赶紧将年货准备起来?考虑到如今已经不是网购发达的上辈子了,很多东西都必须提前准备起来的。事实上,过年那几天以及正月初,整个镇上绝大多数的铺子都是关门歇业状态,连巷子口的早饭摊子也得要初七以后才会出摊。
所以,入冬也就是约等于大采购,四舍五入一下,也可以理解成古代版的双十一。
有闲又有钱的安卉,快乐的开启了过年大采购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