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当于从庇佑全家,改成了庇佑阎家小少爷一人。
庇佑的难度明显下降,佣金却是翻倍增加,再考虑到已故的阎老太太是阎家小少爷的亲祖母,人又才刚刚过世,这个庇佑基本上算是很稳的。
安父没再拿乔,直接答应了下来。
当天,他就跟着阎老爷离开了昌平镇,赶去给阎老太太办后事。
前头的准备工作相当顺利,事实上安父也没怎么插手。一直到出殡落葬,什么问题都没有,直至安父开始祈求庇佑。
让一个老太太庇佑她唯一的孙子,这有什么难的?完全没有难度,对吧?甚至安父觉得,阎家小少爷所需要付出的代价都会很小很小,然而……
没求成功。
安父当场愣住,整个人都傻了。
他不信邪的再度启用金手指,带着无比虔诚的态度,重新祈求逝者的庇佑。
结果还是没成。
第三次……
事实证明,不成就是不成,求几次都不会成的。
已故的老太太态度坚定不移,死活不给唯一的孙子庇佑。
安父转身看向阎老爷,很快又将目光挪到了站在阎老爷身旁的阎家小少爷身上。
阎家并非那种人丁兴旺的家族,不算很多年前就已经分出去单过的阎老爷那位不成器的弟弟,单就算阎老爷自家人,也就是老爷太太、二小姐和小少爷。当然,还有那位在五年前跟人私奔了的大小姐。
二小姐今年十三岁,跟安卉同龄,前不久刚经历过被退婚一事;小少爷才刚满十岁,从他五岁时起,家里就请了先生教他念书,据说学得还不错,准备过两年去县城里的书院念书。
从目前来看,二小姐已经被耽误了,但小少爷受到的影响却不大。这当然是因为世道对男子更宽容,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因为小少爷尚未接触到外界。等将来他真的决定去县城里念书了,或者干脆就是准备下场考秀才了,那就不好说情况会如何了。
阎老爷最盼望的就是长女跟人私奔一事,能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被人忘却,这也是为什么他硬着头皮出了高价也要请到安父的原因。
“阎老爷,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
从安父转身直勾勾的盯着他们父子俩看后,阎老爷的心底里就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结结巴巴的问:“安、安大师有话请直说。”
“你家老太太不愿意庇佑你儿子。”安父很是耿直的开了口。
这下,傻眼的人变成了阎老爷。
阎家小少爷到底年岁小,哪怕之前从父母口中知晓了一些事情,乍一听安父这话,仍然不明白事态有多严重。但阎太太却是完全清楚的,她原本跟二女儿站在一起,听到安父这话后,整个人往后仰倒,要不是身边的丫鬟及时扶住了她,搞不好又是一桩惨案了。
二小姐被吓得花容失色,先是哭着喊娘,随后又喊爹过来。
但此时此刻的阎老爷却完全顾不上妻女那边,惨白着脸问安父:“安大师!敢问可还有旁的办法?我、我可以再加钱!”
安父摇了摇头:“这不是钱的问题,是您家老太太不愿意给予庇佑。要不这样吧,您回去跟家里人再商量商量,换个庇佑或者换个人再试试。但今天不行,最快也要等明个儿了。”
阎老爷脸色极为难看,不敢置信的问道:“换庇佑或者换人?”
“是的,可以再试试看。因为我无法确定究竟是哪种情况,如果还是不成,我一样不会收钱的。”安父语带同情的看了看阎老爷的头顶,仿佛那儿有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那不然呢?
当奶奶的还能不疼爱自家孙子?还是唯一的孙子,唯一的血脉传承。况且这个庇佑一点儿也不过分,只是不希望孩子受到影响而已。要知道,事情的起因是阎家大小姐跟人私奔,这事儿原本就跟小少爷没关系,五年前这孩子才五岁啊!
所以,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安父脑洞大开,深以为阎老爷头上的帽子染了色。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老太太真是个人才啊!倒是你,机关算尽太聪明,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就在阎老爷脸上的神情变幻莫测时,他那个不成器的弟弟却是高声笑开了。
阎老爷立刻扭头瞪了过去,恶狠狠的道:“闭嘴!”
“你凭什么让我闭嘴?你是不是忘了,我跟你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阎二老爷眼神狠厉的回瞪过来,“在老太太跟前养得久了就真以为自己是老太太亲生的了?做梦吧,你跟我一样都是奴婢生的,是低贱的婢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