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富:……
不好意思,老钱同志只对钱感兴趣,当然他后宅里也确实是有妾室的,却也没有到看见个美人就挪不动步子的地步。
最重要的是,他可不放心自家后宅养着一个王家人。
“看不上!嫌晦气!就你这样的,给老爷我提鞋都不配!”钱大富没打算说出心里话,所以他只装出了一副不屑的表情,还皱着眉头喊棒槌过去,好好的教导一下,“还大户人家呢,半点儿规矩都不懂。棒槌,知道该怎么做吧?”
那必须知道啊!
棒槌冲着钱大富点头哈欠连连称是,一副谄媚的模样,转身就提溜着漂亮媳妇儿走了。
接下来的情况就有些失控了。
可能真的是钱大富开了个不太好的头,其实很多富户,尤其是生意人,多多少少都是嫌晦气的。他们倒不是真的信了外头流传的不着调的鬼话,但对于那些买得起人的富户来说,没必要非买王家人呢。但县太爷把阵势搞得那么大,不看僧面还要看佛面,总得过来凑个趣吧?
那凑趣,不得帮着开个张?可真要是买了,人又该怎么处理?毕竟多数人真没那么狠心,说买了之后就想办法折腾人,犯不上的。
结果,钱大富帮他们另辟蹊径了。
花钱买个县太爷高兴,然后再随便赏人不就好了?
这下子,王家子嗣真要哭了。
县太爷倒是很高兴,他都没想过一天内全部卖光。而且就算卖光好了,也不一定各个都卖出好价钱。结果县里的富户是如此的配合,最便宜的也卖了五十两,贵的就是钱大富开的一百两价格。
对于这个价格,县太爷很满意了,毕竟洛江县又不是京城那种地方,这个价格已经很不错了。
至于买到了人的富户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做,那确实不关他的事儿。
……
安家父女俩凑了热闹,也没立刻离开县城,反正来都来了,继续逛逛呗。
这期间,他们还听说了其他从犯的判决。
其实,对于从犯的概念,这里的说法跟安卉上辈子是截然不同的。照安卉的理解来看,所谓的从犯,肯定也是参与其中的,不然怎么能算是从犯呢?但在这里真的不是,只要是参与其中的,那就是主犯,没参与但是跟案件有所联系的,才属于从犯。
比如说,前两日被发卖的那些人,还有就是没选择自卖自身,已经被送到了煤山挖煤的少数几人。
本朝的从犯,放在安卉的上辈子其实就是完全无辜的人。
但接下来的情况,还是大大出乎了安卉的意料。
县太爷趁着前头的热度未消,真就是趁热打铁的来了一场公开打板子。
地点还是菜市口,只是这次人换了,换成了其他参与者的亲眷以及……邻居。
最后这个,安卉真没搞懂。
你说家里人被牵连,多多少少还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像王老爷那样,赚了钱不得给家里人享受?你既然享受了家里的福利,那么家里出事的时候被连累好像也说得过去。
但街坊邻里怎么就算在内了?
当着衙役的面,她还是知道哪些话能说哪些话不能说的。因此,她全程闭嘴,等人群散了,就只剩下她和她爹时,她才忍不住问为什么连街坊邻里都要挨揍?
“你不要拿这时候的邻里,跟咱们以前比。”
安父还真知道一些。
“想想咱们先前住南街那边的小巷子里,是不是谁家来客人了,别家都知道?而且这些邻里好像还是住在一个大杂院里的,你说,像咱们房东老太太家里,突然凭空出现了一个孩子,或者隔三差五的冒出几个孩子,嗷嗷哭着叫爹娘要回家,你会不知道?”
这怎么可能呢!
稍稍代入一下,安卉就懂了:“不举报也有错啊?”
“估计不止。这么多人犯案,真要是所有的街坊邻里都被抓了,衙役都不够用了。我猜,应该是有人看出来这是啥行当,要么帮着望风了,要么趁机要好处了,也有可能是帮着牵线搭桥了。”
安父还是了解县太爷的,真要是仅仅不举报,估摸着不会这么大动肝火,极有可能是知情且略微有些插手了。
“有些人被判打二十大板,有些三十,还有些罚钱后打五下,我估计每个人的情况都不太一样。县太爷这人虽然做事有些随性,但其实他也是有自己一套逻辑的。”
“哦对了,县太爷啊,终于四处托关系找到了会磔刑的人。”
这下,连安卉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