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想到哪里去?
众人一脸的思考表情。
半晌后,有人憋着气的道:“还能想到哪里去?他肯定以为咱们是同伙!”
其他人虽然觉得这个说法格外离谱,但再想想县太爷往日的做派,不得不承认,那位爷搞不好真能把说情的人打成同伙。
钱大富也跟着点头:“最大的可能就是,谁帮着说情谁就是同伙。还有一种可能,县太爷冷静下来后,觉得说情的人不是同伙,而是打算等王老爷没了后,走他的老路。”
“荒唐!”
“荒谬!”
“一派胡言!”
在场的诸人纷纷抗议,什么叫做走王老爷的老路?王老爷干的是什么事儿,他们以前不知道,现在还能不知道?像这种缺德冒泡死后下地狱的事情,他们能得出来?
一群人义愤填膺,纷纷认为这是对他们最大的侮辱。
但钱大富却提醒道:“如果是我,我肯定不会这么想。但假如是咱们那位县太爷,那就真的说不好了。他又不是第一天想法离奇了,就好比他以前是读书人,所以做了很多有利读书人的事情,具体你们也看到了。”
建书院学堂、提供免费学舍膳食、给贫困学生提供抄书当低龄启蒙儿童的先生……
县太爷来到洛江县两年多了,虽说他也不是没做旁的事情,但在大多数事情上,都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唯独在针对读书人的事情上,格外得上心。包括去年乡试,明明以前的县官都是不理会这些事儿的,他又是提前安排了一场童生试,又是派人包船送秀才们去府城,还负责帮他们搞定在府城时的食宿,以及最后将他们全都接回到县城里。
就连县太爷牵头做的煤炭生意,所得的利润也几乎全部投入到了读书人身上。
见在场的众人纷纷认可了自己的话,钱大富轻咳一声,难掩得意的继续往下说。
“县太爷自己是读书人,所以他对读书人特别好,愿意设身处地的替他们考虑很多问题。那么,你们替王老爷求情,还能不是跟王老爷是同样的人?”
其他人:……
这不是歪理吗?但好像确实是县太爷能干得出来的事儿。
“我知道诸位的意思,无非就是觉得他这次直接将无辜的女眷和孩童都抓到县衙大牢太过离谱。但你们也想想看,王老爷他干了啥?拐卖孩童献作人牲,还把无辜的少女以及弃妇寡妇都哄骗走卖到花街柳巷里。他都做出这种事情了,他家女眷孩童只是被抓到牢里,又没打没骂的,算得了什么呢?”
仔细想想好像也有道理?
你卖了别人的家人,所以你的家人被抓到牢房里吃苦受罪,没毛病啊!
但还有人迟疑的问:“县太爷真的不会对他们下手?”
钱大富认真的回忆了一番,十分肯定的道:“我确定县太爷当时下的命令是,把姓王的儿子抓到他面前,打二十板子。”
“其他人呢?”
“没说。”钱大富顿了顿,“可县太爷不是着急去府城吗?他一走,除了他之前下的命令外,还有谁敢越过他发号施令?”
众人被说服了。
王老爷的两个儿子都有二十了,都是早早的接触到了家里的买卖。要说他的妻女完全不知情,那兴许是事实,但儿子们不可能不知情的。
噢,那就没事了。
钱大富成功的稳住了局面,他可嘚瑟了,高高兴兴的就打算起身往外走。结果一个踉跄,啪叽一下把自己拍到了地上,还是面朝下的。
尚未离开的其他人:……
“钱老爷还是一如既往的倒霉啊!”
“老钱你年岁也不算轻了,能不能别跟那些嘴上无毛的年轻人那般冒失?稳重点儿!”
“有爹在天上保佑的人就是不一样啊!”
“话说回来,钱老爷,咱们有个不情之请。你回头养好了伤,打算出远门的时候,能不能提前支会咱们一声?没别的意思,就是你出门那天,咱们都不打算出门了,把整个码头、整条江道让给你,成吗?”
钱大富:……
哎哟他的鼻子好疼啊!
不光鼻子疼,刚才那一下好像又摔到胳膊了,膝盖也磕到了,他现在浑身上下都疼得慌。
天杀的,他还没发财呢,怎么就又遭罪了?!
再听听这些没良心同行的话,老钱顿时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决定等这次的事情了结了,就把在场所有人都拜访一遍,一个都不会漏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