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余姑娘哪怕明知道自己间接的挤掉了公公亲外甥女的位置,也没有太多的恐惧。
直到她发现,家里的财政大权是掌握在公公手上的……
果然,财运被破了。
余族长告诉安父,正月里孙女回门过,也提到了这事儿,说是那家的公公特别抠门,当真就是别想从他手头上拿到一文钱。不光是当儿媳妇的没钱,当儿子的一样没钱。明明家里不差钱,愣是比家中下人还穷。
安父笑而不语。
他很清楚,即便这事儿是有解决办法的,比如重新再求个庇佑,但余家不会这么做的。二十四次的庇佑看似很多,但连安父都不能保证,余老爷子会不会中途撂摊子不干了。即便确定这二十四次都能成功,凭什么让一个小姑娘享受两次?
余耀宗算是预约了一次的,可他好歹也有投资价值。
再一个,从余族长愿意拿一次庇佑机会换取孙女的终身幸福来看,他其实很疼孙女的。可即便如此,一次可以,再来一次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既然多说无益,不如就这么着吧。
横竖都是自己选择的。
第一次的庇佑是长房的,第二次则是八房的。安父不太清楚他们到底是怎么搞的顺序,反正他也无所谓,只要余家人自个儿不反对,他才懒得管呢。
八房这次就是给余八叔本人求的,他求发一笔财,最好是五百一千两的那种,数目不少但也不会因为过多造成代价太大。
这次依旧是成功的,但到目前为止,八房还没有完全发财,因此第三次庇佑什么时候开始,仍是个未知数。
让安卉惊讶的是,余八叔求财,折损的是寿数。
真·要钱不要命。
不过,安父认为只这么点儿钱财,就算真的损了寿数也不会很多的,可能几天或者几个月。再说了,真要是到了年迈时,活九十还是活八十九,区别还真就不大。
余家不给力,钱大富又迟迟未归,钱管家倒是替主子来参加了乔迁宴,也送了礼金,看他那样子是想哭诉一场的,但碍于这是安家的好日子,硬生生的憋住了。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钱大富是没按时回来,但并不是彻底失踪了。
年前钱大富就派人送了口信回来,年后大概是正月十五前后,又通过官方的驿站送来了家信。具体写了啥,钱管家没说,但既然能写信回来,哪怕信上全是坏消息,起码人还是安全的。
眼下不过才二月初,钱管家虽然很担心,但确实不像上一次钱大富失踪那般慌乱了。
但看钱管家那副模样,是个人都能看出来钱大富一定是摊上了什么事儿。
而且绝不是好事儿!
安父掰着手指头算日子,这心里明白是一回事儿,看着新店开张后迟迟没能做成第一笔买卖,他肯定还是有些焦虑的。
这个兆头不好啊!
所以,他只能盼着老钱赶紧出事吧,既然早晚都要摊上的,早点儿暴雷大家都省心,是吧?
结果钱大富那边还没有传来任何消息,倒是在开业后的第五天,安堂叔慌慌张张的来找安父了。
“哥,我们东家人没了。”
一听这话,安父顿时面露喜色,他还记得当初余老爷子那活儿就是安堂叔介绍的:“咋样?你跟他推荐我了?”
哪知,安堂叔却露出了苦笑:“哥,别开玩笑了,东家没了,少东家要卖家业呢!”
“啥意思?”
安父当然知道安堂叔如今开的这个客栈并不是属于他本人的,而是从上一任客栈掌柜手里接过去的。确切的说,傅老太原本就在客栈里帮忙,安堂叔几乎也是在客栈里长大的,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
因此,当上一任掌柜决定回乡养老后,安堂叔就接过了客栈。
算下来,这已经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
至于客栈的东家,指的其实是房东。安父对那个房东可就一点儿也不了解了,大概只知道那人原先也是昌平镇人,但很早以前就不住在昌平镇了。不过,人家有钱,在镇上还留下了不少家业,有客栈也有其他的铺面、房舍等等。
不过也因为对方有钱,安堂叔虽然名义上是租客,实际上连东家的人都没见过。他每次交房租,都是对方派管事来到昌平镇,上门来收房租的。
在这之前,安堂叔对这个东家还是很有好感的,因为东家从不涨租,从他盘下这个客栈一直到现在,房租多年未曾有变化。
谁知,一夕之间竟听说东家人没了,少东家打算卖家业,还不是只卖一家,而是准备将整个昌平镇的房舍铺面全都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