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过完年了,正月里也有不少好吃的。周六福自己就会做吃得,她告诉安卉,年前家里都忙,就由她一个人在家里炸猪油。她当然不至于偷吃猪油,但猪油渣可没少吃。
说着,她还详细的描述了一遍猪油渣的好滋味,说那是人间最美的美食。
安卉:……
道理她都懂,但又不打算请她吃猪油渣,为什么要说的那么详细呢?报复社会吗?
“我下次请你吃。”周六福最终以下次一定作为总结。
考虑到自己的心理年龄都二十好几了,自然不会跟个小丫头片子一般见识,安卉哼哼唧唧的道:“我看你就是故意馋我来着。对了,我家马上就要搬家了!”
“搬家啊!”虽然之前就知道,但周六福又不知道具体的日子,一听说就快搬家了,顿时大乐,“我觉得搬家是个大事儿!”
“那可不!”
“是一件值得吃席的大事儿!”周六福疯狂暗示。
安卉十分无奈,只能表示到时候肯定是要办乔迁宴的。那是必须的啊!
至于具体的搬家日子,安父自个儿算了算,再结合实际的情况,决定将日子定在二月二龙抬头这一天。
这也是因为这年头的家具不存在甲醛,反正里头都差不多了,只要将小院子里的一些东西搬过去,再请人收拾打扫一遍就可以了。
决定在二月二搬家都算是慢的了,要着急的话,元宵节都能搬了,谁让那些工匠师傅们一个比一个能耐呢?当然,这也跟安父有些关系,一方面是安父给钱多,另一方面也是他风水先生的名头起了作用,没人敢在他跟前打马虎眼。
还有件事儿,就是房东那边。
去年这个时候,安父迟迟没有看中合适的房舍,加上那段时间他确实非常忙碌,顾不上这边的事儿,安卉索性就跟房东老太太续了一年的房租。
其实只交了十个月,另外两个月算是房东送的,毕竟普通的房舍没有说一口气交一年租金的,说白了就是房东差钱,房客也愿意给予一定的方便。
按照这个算法,小院子这边是到今年六月底才到期的。
而安家决定二月初二就搬走,当然不可能一下子彻底腾空,可哪怕算到二月底好了,那也还有四个月的空挡。
安卉跟她爹提了一句,安父的意思是,两个月就是送的,实际上的房租损失没那么大。况且,隔壁房东对他们也不错,加上他们也没提前说明白啥时候搬走,所以究竟退多少或者能不能退,都随意吧。
于是,安卉就懂了。
——她爹果然是膨胀了。
想想也是,就不说钱家那边送了多少钱给了,只算那个余家。先前还搞了个分期付款,但年前又付了两笔,安父的腰包一下子就鼓起来了,既然看不上房租那几个小钱。
不过,得到了消息的房东老太太还是拿了钱过来,退了三个月的房租,并明确的表示,不用着急搬走,反正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租客的。
房东客气,安父也顺口问了一下,假如实在是手头紧,倒也犯不上。
哪知,房东老太太笑眯眯的说了个好事儿:“咱们那位县太爷可是个大好人,他建了个什么官学堂,说是秀才免费念书,不光免费还给提供文房四宝。另外啊,我儿子学问做得好,每个月去给童生们上课,还能拿束脩钱!”
这么一来,家里的负担一下子就减轻了不少。
试想想,自己做学问分文不花,连笔墨纸砚都能按月按需领取,而教别人念书反而是能拿一笔由官学堂提供的补贴,等于说是只进不出的。
对了,秀才非但念书免费,住宿和吃喝也是免费的。
“我儿子去年就过去看过了,免费的学舍是四人间的,不过他们有专门念书的地方,笔墨纸砚随便用。还有吃饭的膳食堂,居然全是白米饭和白面馒头,也是随便吃的,管饱!”
房东老太太高兴的抹眼泪:“真好啊,县太爷可真是个大好人呢!听说以后去乡试,县衙门还会专门租马车、租船送秀才们去府城应试。不要路费只算吃喝的话,能省下不老少的钱呢!”
安父越听越觉得这些话特别耳熟,可一时半会儿的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听过的。见房东老太太如此高兴,他也就跟着附和了几句。
等人一走,他扭头看向自家闺女:“县太爷是个大好人?”
“人家只是脑壳有包,人品又没问题。”安卉低头寻思着,“我觉得老钱才是好人,他居然真把我的话全听进去了。对了,老钱有消息了吗?明个儿就是元宵节了,他不是说能回家过元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