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要书桌、书柜!书桌旁边还要一个小边柜。另外还有五斗柜、八斗柜!对了,还有双开门的大衣柜!不对不对,我要一个衣帽间!”
安父头都大了:“去去去!去找你堂奶奶玩去!想要家具也可以,你自个儿画出来,让木匠师傅照着打就行了。”
这也是个法子。
要知道,这年头的木匠手艺可好着呢,打家具甚至不需要用到钉子。而那些结实的家具,往往能用上几十年都不带坏的,质量可别提了。
至于家具的样式嘛,就算没有创意好了,依样画葫芦又有什么难的?安卉在脑海里回想了一遍,这年头其实是有柜子的,稍微有些家底的人家,都会打几个柜子放东西,而不是直接将东西一股脑的塞到木箱子里。
唯一的问题是,安卉不会画画。
但没关系,就算画不出全貌来,也可以用文字来进行补充。
当下,安卉就有事儿做了,她都不去客栈那边了,而是直奔她爹那屋,铺纸研墨,开始了她的家具设计。
安父趁机脚底抹油偷溜出家门。
……
跟余家定下的日子不近不远,在十天之后。
这是因为安父多少也要考虑到自己的人设,总不能有个人过来,就说自个儿最近闲得慌,啥时候都成,我现在跟你们走都可以。那他的世外高人的人设还不立刻崩塌?
但也不能太久了,毕竟这钱得到了自己的兜里才算数。而且这会儿已经是秋日里了,拖得久了,搞不好就是冬天了。
冬天去山上,还是大清早的出门,光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
于是,安父决定遵从内心,放过余家人也放过自己。
十天后的中午,刚吃过午饭的安父就被余家人接走了。这一次,余耀宗和他爹都没来,负责接人的是余耀宗他大哥。从这一点上,也能看出来余家对这个事儿是非常重视的。
这也没错,虽说乡下地头出个秀才不容易,属于十里八乡都跟着骄傲的那种。但反过来说,秀才公都那么罕见了,那举人老爷呢?
本朝并没有严格限制当官的门槛,也就是说,科举只是当官的其中一条路,假如你投胎技术好,也不是不可以从别的途径当官。
但对于普通老百姓而言,科举确实是唯一的一条出路。
因此,哪怕秀才其实也可以当官,学官呢,在县学里教书的又不一定是举人,很多学官都是经年的老秀才,假如举人愿意去县学里,那是直接当学官的头头。而学官当得好了,也一样可以进入县衙门里当文吏,干得好了成为师爷,乃至县丞也是有的。
只是,这条路着实艰难,毕竟在全县境内,秀才可太多太多了。尤其他们县还有个脑壳有包的县太爷,搞不好为了提高中举的概率,他在接下来的任期里,还会继续抬抬手放放水,让洛江县尽可能多出几个秀才。
但要是能考上举人就不同了。
举人啊,去县学里当学官,那必是一二把手。进入县衙门,起码也是个县丞。如果运气好了,直接调职去某个偏僻的县城里当县太爷,也不是不可能。
等于说,一旦考上了举人,那就是个妥妥的官老爷了,只是官职有大有小而已。
安父已经向余家证明了自己的能耐,相信他们也有去其他地方打听过的。在这种情况下,只要求到了先人的庇佑,那么余耀宗就是一只脚已经迈入了官场。
这就难怪余家会这般重视了。
余耀宗的大哥叫作余耀光,安父一听就懂了:“你们家是不是还有两个弟弟,分别叫余耀耀和余耀祖啊?”
光宗耀祖嘛,太懂了。
“……我三弟是叫余耀祖,但没有……呃。”余耀光满脸尴尬的道。
安父一想,也是,别的就还好,但余耀耀这个名字听着确实有点儿傻。
大概是没话找话吧,余耀光状似无意的提起了钱大富的事儿。以余家的能耐,还不足以接触到钱大富,但问题是,钱大富之前的事情闹得太大了,搁在洛江县的县城里,那就是街知巷闻的。随便找人打听一下,就能听到各种版本的传说故事。
好在,就算版本不同,关键核心还是相同的,大家都提到了一个关键人物,安半仙。
钱大富会遭遇到如此之多并且曲折离奇的灾难性事件,那几乎都是败安父所赐。但与此同时,钱大富也确实是发了大财,尽管也有那些或是真心觉得钱不如平安顺遂来得重要,或是干脆就是眼红的人说风凉话,但绝大多数人还是支持钱大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