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养了我的死对头(318)
顾楼月不明所以,那太监的声音又再次传来:“磨磨蹭蹭的干什么!你们是想让太子殿下等你们吗?”
周玉箫松开手,朝后退了一大步,“无事,只是警告他不要动什么歪心思。”
大太监见此,哼了一声便不说话了。
顾楼月跟在他们之后,一路上都在揣测周玉箫刚刚那句话的意思。
身边人?
现在身边除了周玉箫,有几个是他认识的?
还是说,这是让他注意身边有人会害他吗?
于此,顾楼月也没放在心上。
…*…*…
东宫正殿
顾楼月刚进大殿,迎面便是曾有过一面之缘的李长颂。
他如今身着黑金蟒袍,头戴玉冠,仅仅是在伏案批阅奏章,亦能看出一丝上位者的威严,只是常年习惯的内敛,让他变得倒也不是那么不可接近,可即便如此,这都是李长爀身上见不到的。
都说金銮殿的风水养人,这话倒是不假,比起一年前的李长颂,现在的他还多了一丝帝王气。
“顾大人,细算来,我们有一年未见了。”
李长颂抬起头,合上手中的奏折,表情淡然,看不出喜怒哀乐。
“确实,这一年变化挺多的,你倒也是听我的话,说是留在京城,当真未出城半步,这太子之位应该也挺顺利的吧。”
顾楼月说话大言不惭,再到一旁大臣的呵斥。
“诶,不得对顾大人无理,他可是我的恩人,没了顾大人,我说不定还在跟李长爀斗得你来我往。”
李长颂眼眸里的得意掩盖不了。
顾楼月皱眉,“这些话就免了吧,你留我一个活口,应该不是想来感激我的吧。”
“当然不是,有顾大人在身边,我安心的多了。”李长颂放下奏折,缓步上前,走至一旁的屏风处。
屏风上画着的是千里江山图,可看着有些泛黄,多了一丝年代感。
“你这是何意?我一个叛贼,怎么有我在身边还觉着安心?”
李长颂朝着顾楼月伸出手,“顾楼月,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论朝堂谋略,你不输于任何一恩科进士,论为人处事,你比那个一根筋的钟贤强上不知道多少倍,李长爀已经死了,李长煜又是靠不住的,现在我才是太子,孤才是正统,你跟了我,我可以将你的潜力发挥到最大。”
顾楼月不为所动,李长颂又多说出了一些更加诱人的诱惑,诸如宰辅之位,诸如太庙之荣,桩桩件件若是单拎出来,都是一个人可能毕生都达不到的目标,此刻如不要钱的玩意一般摆在顾楼月的面前。
可惜,他看都不会看的。
“你已经是太子了,且没有任何人能阻拦你,那个皇位早晚会是你的,你还有何不满?”顾楼月歪头,眉头紧锁,“莫非你难道觉得我和谢阳能把你从那个位置上拽下来?”
“哈哈哈哈,顾楼月,你果然没那么好糊弄!”
想听的话语没能得到,李长颂倒是笑了出声,“你说出的这个假设,我并不认可,但我不会排除其发生的可能性,所以我会将一切可能都掐死在摇篮里。”
眼前这个人似乎露出了自己的真实面貌,狂妄,自大,虚伪,谨慎……完全符合一个上位者应有的特性。
“所以,我可以知道,我在你眼中究竟还有何种利用价值吗?”顾楼月道。
“牵制谢阳,仅此而已。”李长颂直言:“若是你愿意临阵倒戈,我会考虑解开你手中的镣铐。”
言下之意,归顺于他,可以获得自由。
顾楼月心里掂量了几分,一年之前,京城夺嫡的争斗或许还仅限于各个皇子之间,那时人们都觉着,谁拿下了江南,便是拿下了民心,谁拿下了民心,便可以坐上东宫之位。
然而一年过后,如香饽饽般的江南变成所有人弃之鄙夷的地方,曾经失势的二皇子未出半步京城,手中未有功勋与佳绩,便登上了太子之位,而谢阳如一匹隔空而出的黑马,统一了五十年叛乱的西域,且成了大魏最具威胁的敌人。
说谢阳在李长颂心里有没有重量,那是不可能的。
尽管说是要牵制,说不定他还在秘密谋划着什么。
“你放我自由,我告诉你一个军情如何?”
“可以,但这自由只是解下镣铐,且你不能出皇宫。”李长颂说出了他的条件。
顾楼月点头,跟他估猜的大差不差,毕竟从对方口中说出来的自由,必然是有条件的。
顾楼月手上的镣铐被人解开,留下一道粗壮的红印,手腕内侧还都已经破了皮。
“说说吧,什么军情,敢糊弄太子殿下,有你好果子吃!”太监尖着嗓音道。
顾楼月睥睨了在场几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