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养了我的死对头(205)
“我一直觉着教出一个能拿三元及第的状元是我此生最大的骄傲,可民生,社稷这些,别说是我一手教导的钟贤,连我这老头子,都未必能有你这孩子做得出色。”
单是背负这天底下的骂名,更有几人敢?
第111章 论功行赏
“先生,您说的太严重了”顾楼月嘴角抽了抽,怎的几年未见,吕先生还学会捧杀了。
“哈哈哈,你这经不起夸的性子倒还是和从前一样。”
吕老的脸上露出几分笑意,感慨道:“哎呀,我当年一心想你脱了贱籍,入仕读书考功名,不说再出一个状元,至少在我这老头子的尽心调教下,考出个进士来,而如今看来,倒是我吕传道目光短浅,不心系天下民生。”
“先生,您……”
“行了,你到现在还叫我先生,十年栉风沐雨,十年淬火成钢,我辛辛苦苦教导你,换不来你一句师傅,如今还与你生分了起来,你来江南三年,每次都是拖钟贤来带东西,也不留个口信,今儿若不是我老头子今儿未入睡,恐怕还见不到你。”
说着说着,吕传道还阴阳怪气了起来。
“师……还是叫先生吧,让我一时改口还不太习惯,先生,我以后得空一定常来!”
吕老最终不过骂了几句,深叹了好几口气后,却也不再强求了。
“行了,我今儿就不留你们两个大忙人了,县令府估计还有不少事,赶紧回去吧,我瞧着你带的那螃蟹不错,过两日记得回来尝尝。”
…*…*…
天色已晚,与吕老辞别之后,顾楼月就像是卸下了几千斤的重担,如释重负的感觉让身心都轻盈了不少,即使处于深夜,他却却有种能办公到天明的感觉。
“说来,钟兄你可真不厚道啊,你刚刚绝对是故意的吧。”
钟贤卖弄玄虚地道:“顾兄慎言,情急之下而已,谈何故意?”
“你当官没几年,怎么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论这,比不得顾兄。”钟贤坏坏地笑了一声,可似乎心情不错,“自你在江南出了名后,师傅一直记挂着你,你还说我当官当的油嘴滑舌,怎么你就越来越远离大家了呢?”
“我……”
“我知道你想说不想牵连旁人,可是旁人也会在乎你啊,就你去年平乱反贼那次,你自己是走了鬼门关一遭,师傅那次也是几天几夜没睡好觉,后来还跑到座庙里听和尚诵经祈福去了,师傅他是不信神佛,但那次在寺庙里一住,从你平安无事的消息传出,他才肯出来。”
顾楼月沉默不语,或许秦烟的离开在他的心中蒙了一层纱,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厚,越来越厚,以至于几乎快要蒙蔽了双眼。
别说是去见吕传道师傅了,自两年前江南一别,他连醉生楼的大家伙都没再见过第二回 了。
他似乎潜意识地认为自己是个灾星,只要跟在谁的身边,谁就会厄运连连。
“顾兄,别太压抑了,需要你的不仅只是江南,还有你的家人啊。”
“谢谢。”顾楼月揉了揉略微泛倦的脑袋,“我不会钻牛角尖的,我这还有一大堆公事要处理,就不寒暄了。”
二人说着已经回到了县令府外,府里不同于寂静的县城,里面灯火通明,来来往往的衙役与官员,所有人都忙着手头的事,压根儿没注意到顾楼月与钟贤二人已站在外侧。
顾楼月没发出多大的动静,与钟贤告别后,便独自朝着南侧离去了。
相比与大堂的忙乱,南侧就要显得安静许多,院落设计很是简洁,地上孤零零地躺着些落叶,灯光微闪,似是已经有人在等待。
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到十里开外都能认出的脸:
“你平个反贼怎么需要那么久,老子等你两天了!”
周玉箫以一副很是嚣张的姿势坐在椅子上,眉眼间尽是不悦,桌边上的茶水放了一二盏,有的空了,有的还冒着热气,显然已经是等了许久了。
“才两天你就着急了?我以前怎么就没觉着你如此关心我?”
顾楼月自顾自的做事,对于这位来客倒也不觉着意外。
周玉箫是京城的禁军统领,江南此地虽乱,但朝廷也不是什么也不管,自然就派了京城的世家亲信,这本就是个苦差事,京城里人人嫌弃,周玉箫也是因为自家亲妹的缘故,要不然才不会来此。
且他虽早已是五品官员,但碍着顾楼月有江南诸事的特权,所以二人基本上平起平坐,有时在议事时,顾楼月还能压他一头,实属来气。
“本大爷关心你什么时候咽气!”
“那你可得悠着点了,我找算命的测过,说我这辈子长寿,咱看谁先熬死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