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养了我的死对头(158)
好像什么都变了。
顾楼月叹了口气,“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
江南的茶楼堪称十步一家,南方人爱喝茶,平常闲着没事就爱泡一杯,有闲情逸致的,更是去茶楼内,点上一壶便宜的雨花茶,听着小区,学像个官老爷似的打发时间。
与茶水相配的,还有那江南那多种多样的点心果子。
小孩子喝不来茶水,便就爱吃这些个糕点,阿宁更是无糖不欢的,梅花糕,糯米丸子下肚,什么都记不得了。
最倒霉的还要属谢阳身旁的宋叔,被咬了一口不说,还花钱给阿宁这小毛孩买了点心果子吃,又破皮又破财的,纯纯一大冤种。
谢阳倒也是不客气,点了一壶碧螺春上来,价格中规中矩,可现在是喝碧螺春的好季节,一壶泡的好的茶水,茶香更是迷人。
“怎么想起点碧螺春了?”
顾楼月原本只想听谢阳解释一下,可对方却带着他来茶楼里,也不知道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在边塞时,我记得班主你最常喝的就是碧螺春,江南的碧螺春天下有名,一会儿我再打包一份,班主你记得带回去。”
第87章 你想造反吗?
“你倒是还记得我的喜好……”顾楼月动作一僵,仿佛掩饰尴尬一般地抿了一口碧螺春,苦涩且清醇的茶水下肚,夏日里的瞌睡少了几分。
“你想杀信王,应该不是空穴来风的想法吧。”
废话也不多说,直接便奔向主题。
那深深的杀意,他依然记忆犹新,再加上谢阳刚刚所说的话,顾楼月不免其背后的原因感到好奇,同时,也感到一股恐惧。
“对。”
谢阳平平淡淡地说着,现在又似乎是另外一个人,冷静又陌生。
“当年北寒诛灭三族,信王为皇帝做了不少事情,从我父亲那莫须有的罪责,到带兵前往北寒捉拿我,他就像是皇帝的一条狗般,说什么做什么。”
顾楼月瞳孔一缩,小心翼翼地瞧了眼四周,所幸他们是坐在茶楼偏僻地,此时周围也没什么人,若谢阳这话被有心思的家伙听见,不知道有多少麻烦事呢。
“信王他,当年做了什么?”
顾楼月知道信王常年为皇帝做事,他也能隐约猜到,信王做的都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但不可能像谢阳说的那么简单。
谢阳看着似乎在隐忍着什么,语气略微有些沉重:
“他当年带着自己边塞的军队,将北寒的一干亲眷屠了个干净,三天三夜,那北寒王城的血河就没有流干过。”
“怎么会?发生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我记得当年只有一道圣旨而已,怎么会发生屠城那样的事?”
顾楼月瞳孔地震,要知道,就连当年边塞蛮族入侵边塞时,也没做过屠城的事,这可是要遭天谴的。
“当初来屠城的,要么是皇帝,要么是信王的人,他们自然不会说出去半个字,而北寒的子民,要么被杀,要么被流放,一个偏远地域的消息又怎么会扰了京城人尊贵的耳朵呢?”
“你所看见的盛景,是被刻意粉饰的太平。”
这滔天的权谋下,多少人被蒙住了耳朵,遮蔽了双眼。
一座城的覆灭,竟无人知晓。
“那日还是年初二,我与楚星辞连夜快马加鞭回到了北寒,我还记着,我两天两夜没有闭眼,回去后,我的小姑用北寒的秘术将我和楚星辞换了皮囊和骨络,那玩意是真的疼,就像活脱脱地把脸上的皮扒下来一般,骨头也要被打断再接起来。”
“楚星辞只缝上了人皮面具,代替我上了京城的刑场,而我全身上下的骨骼被打断了,站都站不起来,被当成乞丐,藏在北寒城的角落里,亲眼见证了他们如何屠杀北寒子民的,后来我一路被流放。”
“我刚开始只能被人拖着,后来自己用爬的,再后来等骨头慢慢长好后,就一瘸一拐地走到了边塞,然后我就遇到了班主你。”
谢阳这些年的遭遇,恐怕换做是旁人,或许都想死几百遍了。
这些不过是他所经历的只言片语,若是细说,恐怕这些还是冰山一角而已。
顾楼月内心颤动着,他难以想象在自己遇见不到的地方,谢阳究竟经历了什么。
“所以你此番特意来江南,就是为了刺杀信王吗?”
谢阳眉眼一挑,“班主,这确实是个意外,信王的行踪不定,我此番得知信王的消息,也是不想放弃这个机会,我知道他是皇帝的一条狗,真正的罪人是当代皇帝,可这并不能让我就此和解。”
“我不同意,几万北寒人更不会原谅这个刽子手!”
顾楼月听着,抿抿唇,有什么话要说,却又什么也说不出,他深知自己没资格评判谢阳的想法,更没有理由去劝解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一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