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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入病弱反派心尖后(8)

作者:城东芥菜花 阅读记录

他收回视线,笑道:“那日原也是我心念浮动,以致毒发,情况不算严重。霜骨之法虽险,偶尔用来救救急,也无可厚非,迟兄不必担心太过。”

迟郎中撇撇嘴,饶有兴趣地打量起君如珩:“这便是那只毕方鸟?啧,翅膀这么短,能飞得起来么?”

你手才短,你全家手都短!

君如珩憋着满腹牢骚,忽见迟郎中笑容一敛,半认真道:“蜂云谷近来刚好缺一纯阳体质的灵物试药,殿下曾说只要我需要,凡您所有之物皆可由我取用,这话还作数吗?”

君如珩心一下凉了,求助似的看向褚尧。

“当然作数,不过他不可以。”褚尧摊开掌心,君如珩连滚带爬凑过去,褚尧噙笑说,“纯阳体魄固然难得,但三魂未全,于迟兄试药并无助益。”

君如珩明白他是在找理由推脱,免不了仍对那句“三魂未全”起了好奇。

那日在船上,恍惚中他似也听到了同样的话。所以他穿来后记忆总是断断续续,也跟这个有关系吗?

迟郎中听罢,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表情:“三魂未全,难怪了......”

褚尧笑容不改地打断:“好了迟兄,别开玩笑了。你难得登一遭府衙门,到底要同我说什么?”

迟郎中懒洋洋说:“看来刘守义的马屁还没拍到您跟前儿。怎么着,您是真不知道天启降临的事?”

褚尧摇头。

算起来,东宫一行进驻蓟州城也有数日,褚尧深居简出,只在宝船靠岸那日召见过刘守义一面。

彼时君如珩藏在他袖袋里,对那满面钻营的矮黑胖子印象深刻,本能觉得不喜。

另外君如珩有直觉,褚尧对刘守义也甚是厌恶。只不过他面上却不露分毫,对外也只推说身子不爽须得静养。

听叫迟笑愚的郎中说,太子驾临蓟州后没几天,城外山涧里便有天启现世。天启刻在一块大青石上,都是些赞颂太子贤德的吉祥话。

酸得要命,迟郎中没说几句就使劲磨后槽牙。

褚尧似笑非笑:“他能有这份闲心?可孤怎么听说,他正忙着和孤的王叔打得火热,还想着立一番从龙之功?”

听见这话迟笑愚也不惊,反嗤了声:“拉倒吧,姓刘的哪有这能耐,他就是个墙头草。您晾他这些天,他心里能不打鼓吗。”

几乎同一时刻,一院之隔的衙署,刘守义搓着捉襟见肘的几根毛,焦躁道。

“本官早说王爷的主意不靠谱,你偏要怂恿。这下好了吧,东宫一定是察觉了什么,才对本官避而不见!”

老老实实挨训的师爷暗里笑他蠢,外表却装得恭敬:“谁能想到王爷筹措兵马时会遇到麻烦?不过您也别担心,天启之事不是传遍蓟州城了么,殿下听说以后,定能感知您的孝诚之心。”

刘守义唉声叹气:“但愿吧。殿下这几日避不见人,对外面的动静怕是还不清楚。你找几个手脚麻利的官差,将那石头搬到院中来。”

师爷应着,心中却道太傅大人料得一点不错,这怂货果然蠢得可以,合该被人当枪使。

迟郎中走后,一炉香也燃近尾声。褚尧揭开倒水,灭了香,见一旁鸟钵空了,正准备添上点。

忽地被一只手伸来覆住。

不同于褚尧手的白净细腻,君如珩的指腹和掌心都结着一层薄茧,蹭起来有种沙沙的硬感,让人没法忽视他的触碰。

“什么是霜骨?”

褚尧睫毛快眨了一瞬,再抬头,眼底唯有空洞的澄明。

“一种能压制寒毒的丹药,不过刚服用下去,滋味不太好受罢了。”

这番解释云淡风轻,君如珩心尖儿却像是被谁掐了一下似的,酸酸涩涩,隐约地还有几分疼。

原本他以为褚尧心善可欺,能为自己密谋兴复之事提供便宜,一度为此窃喜不已。

谁知这个病骨支离的大胤太子,竟真如书里描述的那般,光风霁月不染浊尘。

君如珩有时甚至在想,如果褚尧救他,当真只为这身纯阳宝血,事情反倒简单许多。

可偏偏褚尧什么都不为。

有道是,愧疚是揳开心防最有效的利刃。

君如珩本该很纯粹的心思里莫名掺杂了许多复杂情感,他不禁抱怨,原身的人设里怎就没有忘恩负义这一条?

褚尧略微挣扎,君如珩反倒压得更紧。掌中人缓慢转身,却因视线模糊打了个趔趄,仓促间勾住了君如珩的腰带。

猛一下将人带向自己。

这不是君如珩第一次近距离打量这位病美人太子,但不得不承认,人在不同心境下的审美也迥乎不同。

对方衔着药香的呼吸拂打在面颊,君如珩抿湿了唇,仍驱不散无端涌起的燥意。他目光局促得无处安放,顺着眼梢、鼻梁,最后定在那双刚被润过,泛着盈盈水光的,鲜亮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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