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林相爷就不怕引发众怒?”
陈掌柜那叫一个惊讶,昨儿个皇帝让大理寺卿跟刑部尚书调查这届会试,众人还连声叫好,谁知道一晚上的功夫, 就这般风云变幻了。
“他怕什么。”老主顾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满脸写着不屑,“人家一把火烧了,什么证据都没了, 谁还能说他们林党科举舞弊,我啊,心里是真为那些读书人委屈, 读书几十年, 哪里比得过人家跟林家有关系呢。”
“挨,老徐这话可不能乱说, 小心隔墙有耳。”
陈掌柜连忙摆摆手,见有客人进来, 过去打招呼。
老主顾走了, 可流言蜚语却像是长了脚, 漫天都传开了。
一时之间, 原本以为能得到个结果的考生学子们愤怒了,合着昨日林丞相没拦着皇帝让人调查会试,就是为了拖延时间,在晚上放一把火,解决这件事。
“皇上,微臣真是冤枉的!”
林丞相昨晚上受的伤不轻,他上了年纪,前日又挨过打,昨晚上磕了那一下,今儿个起来整个人都是晕眩的。
可他还是强撑着上早朝来喊冤。
“林相爷起来说话。”司空霖表情很是关心,“相爷脸色这么苍白,不如先回去吧,清白不清白,朕会让人查清楚。”
“呵。”
蒋长胜丝毫不掩饰脸色的不屑,“启禀皇上,林丞相分明就是在用苦肉计,他平日里身体都好好的,没见有什么事。怎么这回一出事,他就身体不好了?皇上可别叫某些人给蒙骗了。依着微臣说,这案子分明再明白清楚不过,林丞相纵容亲眷科举舞弊,收受贿赂,结党营私,又怕事情败露,所以偷偷让人去纵火点了贡院。”
“你放屁!”
林丞相气的浑身都在发抖,手里的芴板指着蒋长胜,“安国公,本相知道你跟本相有仇,但你不能趁机报复,污蔑本相!皇上,本相本就是清白,何必让人纵火,这不是把屎盆子往自己身上扣吗?”
曹将军笑了一声。
“林相爷,说不定你们是贼喊捉贼呢?”
“曹将军休要满口喷粪。”
郭仁义怒目相向。
曹将军脸色一黑,骂谁喷粪呢,“郭仁义,你也别装清高了,现在外面不都传开了郭仁义贪财好利,本官要是你,就一头碰死,也好过留这臭名名垂千史!”
“你敢骂我?”
郭仁义一下就气炸了,手里的芴板朝着曹将军砸了过去。
他估计也不过是一时气恼才出手,根本没想过会砸中。
可偏偏事情就是这么巧,那芴板直接砸在了曹将军脸上,把他打出了满脸花。
朝堂上安静片刻。
司空霖这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立刻惊呼道:“曹将军没事吧?郭大人,你再恼怒也不能动手啊,况且,打人也不能打脸啊,这让曹将军出去怎么见人。”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曹将军简直就像是点了火线的爆竹,原地炸开了,朝着郭仁义扑了过去,两个砂锅大的拳头砰砰砰打在了郭仁义眼睛上。
曹将军身材魁梧,虽然个子不高,可身体壮实啊,这一招泰山压顶就把郭仁义压得喘不过气,等到再挨两下打,郭仁义整个人直接被打懵了过去,除了会喘气,根本动弹不得。
文官这边同气连枝,可都是沾亲带故,这下也都火大了,有的抄芴板打人,有的年轻直接上来踹。
武将那边一看,诶怎么回事?你们人多欺负人少啊,别以为我们武将就好欺负,何况这回你们还不占理,于是乎,所有武将都冲了过来,拳头,脚,嘴巴都用上了。
朝堂上面立刻展开了一场越演越烈的打斗。
司空霖虽然没想过事情会这么发展,但是他也很乐见其成,反正都是王八羔子,打死哪个是哪个。
他还有空端了杯茶,喝了一口。
侍卫们都看得目瞪口呆。
不是,谁见过这文武大臣们跟市井流氓一样抓头发,踢□□的。
侍卫A战战兢兢,对燕北问道:“老大,这咱们干看着合适吗?”
燕北看了他一眼,从荷包里掏出一把瓜子,“这场面你平日里看过吗?”
“没看过。”侍卫A猛摇头,平日里这些大臣端着呢,都是拿下巴看人的,对他们这些侍卫那是丝毫不放在眼里,更别说当着他们的面打架这么没品味的事了。
“我也没看过,所以多看几眼。”
燕北慢条斯理地说道:“况且也没人喊咱们去拉架,咱们上去帮谁都不合适。”
侍卫A明白了。
这意思就是,这群瘪犊子平日里对他们都不客气,这回谁都不帮,看他们狗咬狗最合适。
打了有一会儿。
几个小太监从外面跑进来,绕开下面打架的人,上去跟司空霖不知汇报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