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同人的性格不同,作为点家大男主文里的正宫女主,萧宁宁注定要端庄温婉、大度善良,等着男主来爱来拯救。
“郡主懂得报恩是好事,但赵文绍此番罪过,非同小可。”陆知晚故作为难:“现下京城到处都在说他妹妹冤死宫中,他考上举人却被除名。他口口声声喊着冤枉、不公,百姓一听,一股涌都去同情他,骂名全落到了朝官、陛下、甚至我的头上。”
说到这,她特地朝萧宁宁投去一眼:“宫外那些流言蜚语,郡主应当也听过吧。”
萧宁宁语塞。
的确是听过。
昭妃专宠是不争的事实,百姓们不知内情,便觉得昭妃善妒擅专,迫害其他妃嫔,包括赵文绍的妹妹,那个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的美人。
“郡主,不是我不想帮你,可赵文绍纠集闹事,公然藐视王法,如今下狱,是他罪有应得。”
陆知晚正色看她:“难道你觉得他所作所为是对的?”
“没…没有。”萧宁宁忙不迭摆手,诚惶诚恐:“先前我也劝过他,可他不听……”
想到她劝说赵文绍时,他的固执己见以及张口闭口的“你不懂”、“你不理解”、“男儿的凌云壮志你不明白”之类的话,萧宁宁既伤心又无奈。
“娘娘,其实他人不坏的,就是太过刚正,不懂变通……”萧宁宁仍试图替赵文绍说好话,一双美眸担忧而泛着水意,愈发显出几分弱柳扶风的韵味。
陆知晚见状,心下感叹,怪不得顾容予会答应拯救情敌,这样一个美人在跟前梨花带雨,谁顶得住?
也不知道自己平日在萧景廷面前装可怜时,有没有这个效果?
“昭妃娘娘?”
萧宁宁轻唤两声,拉回陆知晚跑偏的思绪。
待她再次定神,便见萧宁宁起身,袅端端正正朝她行了个郑重大礼。
陆知晚连忙去扶:“使不得使不得,郡主这礼我可受不起。”
“昭妃娘娘,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萧宁宁不肯起,只抬起一双泪光盈盈的美眸,小声啜泣:“昨日我去刑部大牢探望赵郎,他遍体鳞伤,高烧不退,若是再继续待在那儿,性命堪忧。他若是死了,我…我……”
一滴珍珠般的泪滑过她莹白脸颊,萧宁宁咬唇:“不瞒娘娘,他乃宁宁心仪之人。在宁宁心中,早已将他视作未来夫婿,非君不嫁。”
陆知晚:“………”
就真的很想摁着她的脑袋,边晃边喊,你清醒一点啊!
就你这个样貌身世,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为何就看中这个赵文绍!
深吸两口气,她强压被恋爱脑气升的血压:“你求到我面前,我自也想帮你的。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赵文绍这事实在闹得太大,不治罪的话日后人人效仿他,一个个都跑到衙门敲鼓告状,高喊冤屈,那将成个什么样子?郡主是个明理的,不会不知这个道理。”
萧宁宁白着小脸,点了点头:“我懂。”
陆知晚心下稍慰,跟在萧景廷身边这大半年她也学了点御下之术,知晓打个巴掌给个枣,语气也放得柔和:“郡主也别太难过,夜里我会帮你和陛下说说,尽量免他死罪,保全一条性命。”
果不其然,方才还泫然欲泣的萧宁宁听得这话,欢喜抬眼:“真的?”
陆知晚道:“我尽量。”
萧宁宁则格外肯定:“陛下爱重你,定会听你的。”
陆知晚不置可否,只暗想着,按照原著,本就是判了赵文绍流放燕地。自己利用信息差,卖女主一个人情,若几年后真的拦不住叛军逼宫,起码还能在女主那边求得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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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夜里,在养心殿用过晚膳,陆知晚便将萧宁宁前来求情的事说了。
萧景廷听罢,没有半分惊讶,只平静开口:“你怎么想的?”
陆知晚闻言一怔,想了想,弱弱开口:“臣妾以为这赵文绍虽有罪,却罪不至死,不然就免了死罪,改为流放?”
她说这话时,一直小心注意着萧景廷的神情。
只见暖色昏黄的烛光下,他面无波澜,好似早就料到她会这样说,乜她一眼:“那你想将他流放至何处?”
「什么叫我想?你才是皇帝,不应该是你决定吗。」
陆知晚一脸乖顺:“全凭陛下决定,臣妾不敢妄议。”
萧景廷:“朕想听你议。”
陆知晚:“………”
这话怎么听得有些暧昧。
嗯,一定是烛光营造的氛围原因。
她将脑子里不合时宜的想法甩掉,低头作认真思考状,少倾,轻声道:“陛下觉得辽东王管辖的燕州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