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美人(219)
筠冉“啊”了一声,才发觉夜已经深了,晏时雍躺在她旁边,手臂还搂着她。
筠冉想起夜里的事甚为感动,凑近点帮他掖了掖被角。
不过提起昨夜筠冉忽然觉得不对:她昨天敷药时睡着的,当时可没有穿寝衣!
她慌乱低头,却见软缎寝衣好好穿在身上。
难道?昨天是殿下帮自己穿的?
筠冉想起这个就不自在起来,昨天沐浴时的一幕清晰浮现在脑海里,惹得她连耳朵尖都红几分。
她不自然在被窝里缩了缩。
“醒了?”旁边的晏时雍不知为何已经睁开了眼睛。
筠冉忙闭上眼睛装睡。
晏时雍似乎察觉了她在装睡,他揽住筠冉脖颈啄吻了一口。
装睡被发现了,筠冉只好睁开眼靠近他,抱住他胳膊小声问:“是殿下帮我更衣的么?”
“是。”晏时雍承认了,揽着她的手用力几分,“孤想着你肯定不想再让人丫鬟进来。”
这倒也是。不论男女筠冉都不愿意被人看见。
这么比较起来晏时雍还好些,毕竟在心里他跟自己更亲近些。
至于被看了……
筠冉心一横:看了就看了,两人是夫妻,殿下又不是头一遭看她了。
她含含糊糊抱住晏时雍的胳膊晃了晃。
她这么撒娇,晏时雍却遭了大罪,睡前帮她换衣的情形自然而然浮现眼前,他吸了口气,伸手拍了拍她背部。
“天还没亮,睡吧。”
晏时雍声音温和,听在耳里很安心。筠冉便挪得更贴近他一点。
在他怀里寻了个舒适的姿势,发顶在他胸膛处蹭了蹭,心满意足又闭上眼睛。
第二天清晨起来时,筠冉才发觉不对,自己身上的寝衣不成套的。
轻影纱和软缎寝衣原本都是成套的,可她上身穿的软缎寝衣,下面却穿的轻影纱寝衣。
筠冉还当好笑的笑话讲给晏时雍听:“殿下没做过服侍人的活计,衣裳不成套就拿来。”
“殿下什么都能做到最好,没想到还有做不好的事。”
可是晏时雍却只是亲了她一口,没说话。
等用过早膳,晏时雍起身去忙公务,筠冉独坐镜前慢慢梳妆,一旁茯苓红着脸卷起一包东西步伐匆匆往外走。
“那是什么?”筠冉好奇问她。
茯苓住了脚步,神色慌张像见了鬼。
筠冉越发好奇:“你从寝殿拿走了什么?”
茯苓的声音也磕磕巴巴:“是娘子一件衣裳,奴婢收拾了去洗。”
筠冉不信,她仔细打量,却发现是自己的软缎寝裤:“怎的昨天找不到,倒是在这里。”
说话间顺手从茯苓手里接了去,随后瞪圆了眼睛。
茯苓慌得收了回去:“奴婢这就去帮娘子清洗。”
筠冉先是惊讶,随后回过神来那一块污迹是什么,再联想昨夜殿下帮自己穿衣的事,当即脸上烫了起来,她咳嗽一声,竭力装作若无其事:“洗了后扔了便是。”
茯苓应了一声,匆匆下去。
筠冉心神不宁坐下,无意间看见妆镜里的自己两颊泛红,忙摸了摸,烫得发热。
她揉了揉脸上的红晕,昨天殿下一本正经帮自己敷药,还当他是什么正人君子呢!
再屏退了丫鬟,自己藏在屋里小心检查身子,这才发现肘弯、小腿都有深浅不一的红痕。
昨天敷艾草包时还没有呢,筠冉一下就醒悟了过来,她红着脸呸了一声,想等殿下来再寻他算账。
晏时雍用膳时赶回了家,筠冉还没顾上跟他算账,就听到仆从们传来一个消息:大皇子驾鹤西去了。
筠冉和晏时雍对视一眼,其实大皇子年前就自裁了,只不过皇家碍于情面一直瞒着此事不报,只说缠绵病榻,眼看着“生病”了两月时候差不多了,这才报了丧。
晏时雍挥挥手,示意下人下去:“去准备吧。”
筠冉琢磨着自己要不要也送一些东西给国公夫人以示慰问:“我要单独送礼物给大皇嫂么?”
晏时雍说好:“随你,东宫有人处置这些,叫他去做就好。”
贤妃宫里,她也正与容梦瑶说这事:“真是福薄。”
容梦瑶隐隐约约听说这件事透着蹊跷,却不敢指明,便也含糊跟着婆母感慨:“是啊。”
两人又叹息一回,容梦瑶便开门见山问婆母:“母妃,妾身在见官家时曾有这么一桩事……”
说着便一五一十将当时的情景说明。
贤妃一听就皱眉,她当日没去太后宫里,后面又没有话传出来,怎么就让自己儿媳闯了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