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夫郎被骗婚之后+番外(30)
豆子炒熟,唐荞捞了几颗递到季双手里,“阿么,尝尝,这豆子可脆了。”
唐荞也抓了几颗,嘎嘣嘎嘣地嚼起来。
这豆子炒熟了,放凉,用凉水泡上一夜,明日滤起来上甑子蒸熟,将就那股子热气发酵,待豆子发酵成拉丝状态,加上调料拌好,这豆豉也就成了。
不难,就是做起来琐碎了些。
拌豆豉的作料也有讲究,花椒、芫荽、茴香、细辣椒面、盐、姜末,按照一定比例调和,这样做出来的豆豉,做蘸水、炒菜,都香得叫人能吞掉舌头。
这几日天气暖和,这豆子估摸着发酵个七八天便成了。
家里还缺些调料,陆青松说明日带唐荞上街买去,唐荞闻言,从早晨一直乐到晚间。
待上了床,唐荞还眯着笑眼,他问陆青松,“松哥,这城里是不是全都是大马车啊?房子是不是也特别高?你说城里人穿的是什么呀?”
不待陆青松回答,他又小声念叨,“我还没进过城呢,松哥,明日我们定要好生逛一逛。哎呀,我要进城了!”
唐荞满眼欣喜,高兴得在床上滚来滚去。
陆青松摸摸唐荞的脑袋,心想:以后要多带荞荞进城去走走,还没去呢,就乐成这样。
“松哥,我们明日进了城,买两只大鹅来喂养吧,阿爹有痹症,我听说这鹅蛋吃了对腿脚好。”
陆青松点点头,“嗯。”
“荞荞。”
“嗯?”
唐荞扬起眉看陆青松,等着陆青松的后话。
陆青松在心里琢磨许久,问道:“你… 不怨、怨阿么他、他们吗?”
唐荞没骨人似的,窝进陆青松怀里,道:“怨过。”
许久后他说:“但是松哥,我们已经成了一家人了,我乐意与你做一家子,你的家人便是我的家人。我瞧得出来,他们是真心待你的,也是真心待我。”
“若要记这么多,一家人怎么过活。”
陆青松闻言,低头在唐荞额心落下一吻。
能娶到荞荞,是他的福气。
次日,鸡还未鸣,唐荞就起来了。今日进城,他欢喜了半夜都睡不着,心里尽是期待。
两人早早进了城,逛了许久,等唐荞过足了瘾,他们才去采买。
买调料,又拉了几只幼鹅,还买了两包点心,还有些唐荞喜欢的新鲜玩意,背篓都塞得满当当的。
一整日,唐荞都在兴头上,他瞧见什么都觉得新奇,拉着陆青松讲个不停,嘴巴就没歇过。
回家的路上,唐荞拿着一串糖葫芦啃,这是方才林青松趁他不在时偷偷买的。
今日在街上,他们遇见一个小哥儿,那小哥儿抱着他阿么的脚不撒手,指着不远处的冰糖葫芦,缺着大门牙,露着风撒娇,“阿么,元哥儿就吃一串好不好。”
他阿么没同意,道:“元哥儿,你看看你的牙,都掉没了,不许吃甜的了。”
小哥儿嘟着嘴,满脸不高兴,他阿爹见孩子可怜,偷摸买给他,那小哥儿又喜笑颜开了。
唐荞还同陆青松嘀咕呢,“以后有了孩子,你可不许这么宠他,牙都掉了还嚷着要吃甜的。”
结果,等他们一出了城门,陆青松就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串糖葫芦递给他,还说,“孩子阿、阿么牙没、没掉,可以吃甜、甜的。”
唐荞想,估计是趁他选小鹅的时候偷偷买的。
唐荞心里真是又甜又气。
松哥该不会要用“孩子阿么”来笑他一辈子吧。
也怪他,说什么胡话呢,这不是邀请松哥夜里做坏事嘛,还留下话柄,真是笨死了。
唐荞咬着糖葫芦,这酸酸甜甜的糖葫芦,他吃起来齁甜。
这糖葫芦被阳光晒了许久,唐荞吃的速度都跟不上它化的速度,吃完,黏了唐荞一手。
他找了一路的水塘,快进村时,这才看见了湾塘河。
“松哥,你把背篓放下来歇会儿,我洗个手,黏糊糊的,不舒服。”
“嗯。”
唐荞张着满手的黏腻,去河里洗手,洗完手,他还对着河水照了照,晃着头顶的桃花簪打量。
他心里美滋滋的。
为这糖葫芦,也为了头顶的簪子。
美过后,唐荞踩着小碎步,哼着小曲回去找陆青松。
还不曾走近呢,就听得几声刺耳的嘲讽。
“哟,这不是小结巴陆青松嘛!这背篓里背的是什么呀。”
另一人接话,“准是好东西呗,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这小结巴娶了荞哥儿,那荞哥儿模样好不说,还有门做豆腐的手艺。”
“小结巴,这夫郎的软饭,是好吃不好吃?”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结巴一个,话都说不明白,哪里配得上人荞哥儿。”
唐荞越听越气,走近一看,原来说松哥配不上他的还是那老熟人—瘦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