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我不爱你了!(13)
是长子亦是唯一的儿子,但司逸却任由司岚受尽他人白眼,甚至性命攸关时也未曾出手相助。
这么多年,司岚都忍受过去了,他从一开始的期待,到失望,再到心如死灰。如今,猛然听闻昔年的真相,他竟还是觉得心痛难当。
原来,当真有人的出生,从一开始便是个错误!
司岚紧紧攥着殿门一角,指尖几乎要陷入门缝。
他腹中翻江倒海地折腾,使得他眼前一阵阵地发黑,却仍抵不过他现下心中痛苦半分。
“尊上?”殷婼几步跨上白玉阶。她瞧着司岚面上冷汗涔涔,不知为何,总有种不安的预感。
而这厢助厄殿内,隐在里间的慕白显出了身形。
“分明有更为温和的方式,你为何要这般激他?”
“温和?”慕阙的视线原本留恋在殿内某处的发簪上,闻言放肆地笑了笑,“不若我等到沧海桑田,等他自愿回归魔界?抑或是,等你这个中看不中用的逆子,将他劝回魔界?”
“就是不知道,你在他心中的分量,哪怕是你死了……抵得过那西境王的万分之一吗?”
“但你如此激他……”慕白自动忽视慕阙言语中某些词汇,“他如今的身体你也看到了,你便不怕他气极之下,爆体而亡吗?”
“你懂什么?你这个废物!”慕阙嗤了一声,“他有着一半的先魔族血统,可引魔界内所有浊气为他使用,只要他并非自尽,便无人能在魔界之中取走他的性命。”
“小小的激将法而已,不碍事的。”
慕阙神情稍缓,那双看似少年气的眸子定在了他身前的发簪上。
那发簪是先魔族长公主的用物,时间久远,发簪上的魔气早已褪尽。
慕阙却极为珍重般抚过那发簪,好似自发簪上见到了故人。
那一袭绛色染就,那人连发梢上都带着令人迷恋的气息,眉眼带笑……
长公主,也曾是个笑意盎然,向往自由的女子。
“离开魔界,飞蛾扑火地追寻司逸,甚至临死前也要将骨血绑在司逸身边……”慕阙低声喃喃,“可如今我见司岚,过得并不好啊。”
“他落得如此境地,全拜你所赐,你……后悔吗?”
慕阙说着,忽然发了疯般笑出声。
慕白本还想开口,但见慕阙这个模样,也没了再继续的念头。
他早就知道了,慕阙就是个疯子。
慕白冷着脸,向慕阙行礼告退,还未出大殿,便听得殿外殷婼一声惊呼。
什么东西倒下的声音。
“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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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境议事殿。
徐芷萋的话一出,在场除了祁晓面色不变之外,紫衿的神情竟难得精彩纷呈。
紫衿素来雅致的声音抖了抖,“徐姑娘,如此重大之事,还请详呈君上。”
“是。”徐芷萋拭了拭眼角的泪,娓娓道来,“君上可曾记得五百年前的那一次巡查?”
那次巡查,徐家家主于前方受困,祁晓前去接应。
原本以祁晓登位西境王这数千年的资历,接应个将军而已,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那受困之处有些特殊。
往前数千里,便是封印上古凶兽蛇首之地。
祁晓所修的术法因自身体质,与其余西境中人皆不相同,凡至邪灵力,其属性都对祁晓的灵力有一定的相克。
恰巧那蛇首,便是灵力至邪。
祁晓受蛇首影响,在靠近极北地域之时判断失误,使得军队深陷极北地域……
“那次巡查过后,兄长大病一场,家父的身体也大不如前,便是在前些时日,逝去了……”
徐家现有两类派系,一类是徐将军在世时统领,这一脉留有徐芷萋和兄长两位子嗣,另一类则是徐将军的弟弟,这一脉仅留有一位子嗣,名唤徐幼权。
徐将军走得匆忙,在去世前甚至来不及交代后事,这也导致了徐家两类派系相争,抢夺家主之位的局面。
“兄长病弱,灵力骤减,虽有领兵之意,但却力不从心,而我从未领过兵,纵有心,但无力……所以幼权堂弟便借此欺我派系,妄想将我与兄长赶出徐家,好继任家长之位。”
“芷萋无能,不能替君上分忧,但芷萋绝不是自私之辈。徐家两派相争,如今边境军防已不知听谁命令,再这般争下去,不仅徐家会面临分裂,内斗残杀的死局,便是边防也岌岌可危!”
徐芷萋说着便泣不成声,又俯身下去,“是以芷萋恳求君上,救救徐家!”
“这……”紫衿眉头紧锁,望了望祁晓,欲言又止。
西境不同于北境专治,祁晓素来不喜干预世家之争,尤其是派系相斗,偏心哪一派对祁晓来说都没有任何好处。
今日他可以插手徐家,明日他便可以插手其余世家,西境的世家独立已久,牵一发而动全身,这等于是在所有世家心中都埋下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