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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反派我养了![快穿](454)

路南柯戴着新的软毡帽,眼睛又弯又亮,举起有红布条的那只手,朝大肥羊先生用力挥。

穆瑜向两位小信使回以致意,和抱着书的系统讨论:“是个很朗朗上口的名字,也很漂亮。”

系统:Q口Q

穆瑜想了想:“登记的时候,可以视情况而定,把‘括弧是槐花’改到备注里。”

系统:T口T

“是槐中世界的意识们送给他的名字。”穆瑜说,“这样得来的名字,天然就带有祝愿和守护。”

南柯一梦虽好,可梦总有尽处,人总要醒来。

他们的小信使醒过来,不仅有红布条牵挂,也受所护卫的一方庇佑。

这是种不可见也不可触摸、无从察觉的守护,能让流离的灵魂安定,能护持伤痕累累的意识不至碎裂。

如果没有这些,小槐树早就会睡在某个深秋,葬在冬雪深处。

系统:“……唉,唉。”

系统完全被说服了,把新买的《起名的艺术》葬在二手书城深处,抹着眼泪去穿书局登记:“宿主,Brilliant……路遥知的伤都能好吗?”

家里的小槐树还需要用支架保护,他们的小信使这会儿也高兴累了,正被红桃K扶着下车,带着那顶大伙一起做的软毡帽,弯着眼睛轻声细气地说话。

信使在槐中世界,虽然比在外面安全,但身体是难以彻底养好的。

这里毕竟是属于意识们的世界。

意识能到处飘、能穿墙、能钻进扑克牌盒,除非是强行离开槐树出去,否则几乎无法完全理解“受伤”的概念。

要修复那些经年累月的旧伤,还是要回到真实的那个世界,那个完成了愿望也不怕消失的世界。

路南柯的身体当然会变好,小树的状况也越来越棒,过几天就能试着撤去支架,吹一吹外面暖洋洋的风。

小槐树能活好几百年,明年就能开花,之后的每一年都能开花,开得又热烈又灿烂,漂亮雪白的槐花能酿出最甜的蜜。

要是那些伤也都能彻底痊愈,既看不出伤口,也不再留下任何暗伤,能完全长好再也不疼,就更好了。

“会的。”穆瑜回答它,“一定会好。”

系统登记好他们家的新小树,回来的路上被一段数据绊了一跤,把宿主身上那些伤的数据记录哗啦啦撒了一地。

小槐树是小骗子手把手教出来的,机械蜻蜓刚跟小槐树学了这一招:“啊!啊,怎么这么不小心……”

穆瑜哑然,画了个方框帮忙捡:“我会让他们好。”

他承诺:“不会留疤。”

要是留疤的话,爱漂亮的小骗子可要哭了。

穆瑜接过被红桃K气喘吁吁扛回来的小槐树,摸了摸红桃K的头,向小槐树的好兄弟道了谢,让累到睡着的小信使靠在肩上。

红桃K立刻紧张到手贴裤缝立正:“他,他这是乐晕了,您放心,睡一觉就好,一点问题都不会有。”

红桃K的嘴有自己的想法,继续说:“他想托我套您的话……不是不是,想托我不着痕迹地向您打听,您有没有什么心愿。”

——既然确定了大肥羊先生不是槐中世界的意识,不会在完成心愿以后烟消云散,小信使可就要撸起袖子毫不客气地上了。

这也是小骗子一直小心翼翼藏着的、绝对不能暴露的秘密之一。

信使的使命,本来就是帮人实现心愿的。

一个不舍得帮别人实现心愿的信使,难免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不称职了。

有那么一点不称职的小信使,一直不敢问、不敢提,假装忘了这一回事,就是怕大肥羊先生在完成愿望以后消失不见。

养伤这几天,路南柯甚至都还做过噩梦。

梦见大肥羊先生在他的怀里变成空气,不论怎么捞、怎么抓都抓不住,就那么融化在阳光里。

小信使大哭着醒过来,跑得晕头转向,差一点就摔下楼梯,不知道怎么就掉进了软软和和的被子和抱枕堆。

大肥羊先生抱着他,轻轻摸他的额头,让顶着一脑袋乱糟糟蒲公英、把睡衣都摔得皱巴巴的小骗子往怀里钻,摸摸头吓不着:“做噩梦了吗?”

小骗子哭得喘不过气,死死抱住他的胳膊,说什么都不肯松:“您不要消失,求求您,您家的真小孩一定想您想得在哭呢。”

小信使哭着恳求:“不要消失,如果一定要消失的话,就请带我一起走吧。”

每一个信使,都亲手送别过太多意识了。

所以结缘从来都是信使的大忌,因为每个最幸福、最满足的时刻,也就意味着分别的来临。

那是种温柔至极的酷刑。

最心软的小信使,蹦蹦跳跳弯着眼睛喊“后会无期”,被凌迟得伤痕累累,半滴血也流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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