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救,穆瑜买了很多张治疗卡,每个器官都在治疗下恢复到最佳状态,可以移植。
穿书局会负责把这些器官移植给生病的好孩子。
但死亡依然无法被改变。
或许不只是因为固定节点无法改变,还因为二十七岁的他说,想爸爸妈妈了。
怎么会不想呢。
那场所有和穆寒春较量过的对手重新回归,集体参加的表演赛,系统几乎是慌乱地团团转忙着处理宿主的伤。
那些伤一直都是灰白色的,枯涸安静,那是第一次淌出血来,止都止不住。
……
穆瑜很认真地回答:“就这样。”
他说:“总要有一点好运气。”
商远险些就按捺不住地蹦起来,他几乎想要把什么话说出口,又在最后一刻用力咽回去,掉头就跑。
穆瑜看向自己掌心的伤口,他第一次注意到这道伤,随手画了个方框,给自己贴了张画着糖葫芦的卡通创可贴。
“是因为附近有记者和镜头。”
系统一直都在替宿主处理伤口,已经找到了规律:“每次被关注、每次有镜头对着我们,宿主的伤就会浮出来。”
穆瑜觉得很有道理:“应当是因为我不喜欢镜头。”
系统愣了愣:“宿主不喜欢吗?”
“不太喜欢……我擅长处理这些。”穆瑜也是在最近才开始学习,分辨两者的区别,“我可以很好地处理关注和镜头。”
但不喜欢,两岁的、坐在三轮车里去上幼儿园的穆·泥石流·沙卡拉卡·雷阵雨·biubiu就不喜欢。
系统:“……”
穆瑜有点遗憾:“是真的不好听吗?”
系统想了想两岁的宿主,咣叽心软:“好,好听。”
穆瑜第一次被人肯定自己的起名水准,给系统包了个感谢红包。
不喜欢这些,倒也没什么太特殊的原因。
就有点像有人天生就怕虫子、有人天生就怕商场的模特。
穆瑜回想自己小时候,其实是天生就对镜头、对被关注、对超过两米的高空和超过二十迈的速度,都存在一定恐惧情绪的。
系统:“超、超过两米就不行了吗?”
穆瑜如实承认:“我小时候上台阶都是蒙着眼睛上的。”
系统小声说:“可宿主会开飞机诶。”
穆瑜:“年少轻狂嘛。”
许多人年少轻狂的时候,都会勇敢地挑战自己畏惧和抵触的事物,穆瑜回想了下,自己也并不例外。
他在成年后拿了飞行驾照也学了赛车,那种恐惧依然存在,反复尝试的原因,或许是那时候的他想要知道什么是活着。
也或许是因为飞行驾照和赛车很酷。
系统看着穆瑜把一块燃烧中剩下的旋翼机残骸收好,它又忍不住小声问:“那宿主现在还会去开飞机吗?”
穆瑜现在已经脱离了年少轻狂的范畴:“应该不会了。”
他其实也想过,倘若是现在的自己被投入那场骗局,会选择怎么做。
但习惯了用最简单的方式解决问题,穆瑜能想到的办法,还是画个方框、直接把脱离赛道飞出去的赛车用一团云接住。
系统有点失落:“可是开飞机很酷。”
“我们现在是情绪稳定的成年人组合。”穆瑜安慰系统,送给系统一副小号墨镜,“很少会因为什么事,再热血上头地耍酷了。”
成年人,就要学会拒绝,学会趋利避害。
比如现在,穆瑜就会在开快车以后,用足够慢的速度作为弥补,调整自己的状态。
就会谢绝英模文化高耸入云的写字楼,住在孤儿院只有一层的干净明亮大瓦房里。
就会避开镜头和关注,过不受打扰也不被发现的、足够温馨充实的普通人的生活。
系统非常喜欢小墨镜,埋头在笔记本上狂记:“学会拒绝!不开飞机、不开快车、不上舞台!”
“对。”穆瑜说,“我们——”
他刚进门,想要穿过后台抄近路回观众席,却发现后台的混乱有些不同往常。
火急火燎的小狼崽被雪团拽着,带领smolder剩下的五个少年成员轰隆隆扑过来:“咩啊!!!”
穆瑜暂停讨论,接住两个小朋友:“发生什么了?”
一群小少年七嘴八舌地解释清楚了事情经过。
负责给他们伴奏的乐队没有办法完全按照原速演奏。
太快了,童教练检查的时候发现的问题,四个乐器部都合不上。
钢琴、电吉他、架子鼓、三角铁都合不上。
习惯了顶尖乐队配合伴奏、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的穆影帝一时无法理解:“……为什么还有三角铁?”
“废话,因为他们这支舞需要三角铁打节奏——”焦头烂额的童教练嘴比脑子快,开了口才意识到自己怼得是谁,原地石化,“庄,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