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还有套装,一连串不同表情的小白团用魔术贴粘着,一个扛一个扛一个,串成一串,气势汹汹跟别人家应援棒干架。
……
由于家庭缘故,穆瑜对“从小长在镜头下”这件事也有些经验和心得,看着视频里异常显眼的条幅和挂件,相当有远见地忍不住展望了下未来。
距离那场比赛结束,其实已经又过了一段时间。
小家伙是真的很喜欢冰,即使在没有比赛、也暂时不用训练的时候,也会跑去冰上练习。
穆瑜会靠在场边静静地看——小白鹰的成长是迅速到恐怖的,尤其是叫赛场上的对手觉得恐怖。
有次隔壁俱乐部来学习交流,恰好队员们在场上练习,教练瞪圆了眼睛指着某处,几乎错愕:“之前比赛的时候,他是这么跳的吗?!”
横空出世的小白鹰已经足够惊艳,但毕竟年龄和经验摆在那,动作难免有不够到位、处理得不够细腻的地方。
四溅的冰花里,那个穿着训练服的小小身影,似乎完全没受比赛夺金的影响,依然在不厌其烦地练习同一个跳跃动作。
过去五年如幽灵也如影子的生活,不值得感激、没必要回顾。穆瑜驳了所有“苦难塑造天才”的通稿,苦难赋予不了任何东西——这是对坚韧、勇敢、专注、不服输……一切抵死斗争的品质的诋毁和蔑视。
那个跳跃变得越来越漂亮,越来越流畅,起跳高飘,落冰的清脆声响恰好与场边用于找节奏的节拍器相合。
习惯于一组跳完立刻飞回老师身旁的小白鹰,因为老师被陌生教练和记者占据,一个人在场边沉默着活动身体、补充水分。
纤长的睫毛半垂,掩着漆黑的眼睛,视线仍落在冰场上。
与同龄孩子区别鲜明的气质,显著冲淡了精致外貌带来的乖巧,反而隐隐透出某种尚且稚嫩、却已开始有了端倪的侵略和压迫感。
这种能给人留下极强印象和冲击力的压迫感,在冰场上,珍贵罕见得就跟王冠上那颗黑珍珠一样。
它与生俱来不可习得,倘若一路有人护持引导、端端正正走那条康庄大道,就会转化为绝对的统治力——在那一刻,大概不止一个人在想,这孩子在伯格黑德那位教练手下,只要平安长到十五岁,站在场上,一场短节目能跳崩多少运动员的心态。
伯格黑德的那位教练则在想,小家伙长到十五岁,站在场上,要怎么面对写着雪团的横幅、写着雪团的灯牌和小白团子脑袋上顶小白团子的应援小挂件……
……到时候再说。
在许多事情上,穆瑜都保持有“不急于立刻处理,就不急着立刻考虑”的好习惯。
以后的事,以后再担心。
如果长大成人的雪团同学实在无法面对这段历史……也不是不能再捐一颗星球。
反正S03世界的AI也干过删错误预测的事,到时候篡改一下比赛记录,差不多也业务对口。
应当是不会有什么太大问题的。
“宿主,一套考斯腾好贵。”系统盯了一会儿那家高端手工定制店铺,发现了新的重点,“最少也是五位数。”
这件事也让穆瑜的心情不错:“是啊。”
他拿出一张地图,拢着小家伙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地讲,把带一家人玩一天的计划全权交给小雪团负责:“表演服都很花钱。”
考斯腾是花滑运动员专用的比赛服,既要贴合比赛时所选节目的主题,又要考虑料子、做工和视觉效果,还要保证重量足够轻,大多都价格不菲。
一个运动员不可能只有一场节目,不同的节目要搭配不同考斯腾,而小运动员随着身量的迅速变化,也需要不断换新的训练和比赛服,这些都是持续性的支出。
穆瑜已经苦于无处花钱很久了——他不是没建立过类似基金会、扶助机构之类的组织,可就连伯格黑德经理人在留下的信中,明确说了要用遗产资助贫困运动员,这一点愿望也被伯格黑德银行早早就强势接手了。
穆瑜抱着小雪团,难得体会到了系统所说“四脚吞金兽”的快乐,找地方泊好车,把小雪团定下的计划输入面板。
先去吃饭、然后去坐商场里的小火车、然后去游乐场、然后去动物园。
可惜不能从动物园买一只长颈鹿回去。
穆瑜知足常乐:“养孩子真好。”
系统难得能帮到宿主,同样无比快乐:“对对。”
穆瑜简单算了算:“我们花出去好多钱。”
系统乐陶陶地按计算器:“对对对。”
穆瑜和系统碰了个拳,以示庆祝,被超级厉害的小吞金兽牵着手领去餐厅。
……然后他们在餐厅的套餐里,发现了一份由芒果、糯米、椰浆、一小把葡萄干做成的“雪团套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