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狗血文里的女帝后(13)
江玉朔也不指望楼蔚然能有什么高深莫测的箭术,据她这几日搜集到的朝中主要官员的信息来看,楼蔚然顶多就是个草包。
“凡事总有方法与过程。”江玉朔拿过其中一名将士的弓箭,翻身上马,“射箭并不只是靠眼睛看,更需要的是去听。”
就在众人疑惑皇帝陛下要做什么的时候,江玉朔拉开弓弦,只听得嗖嗖之声响起,三支钢箭一齐飞出,瞬间钉在了靶心上。
众人屏息凝神,风吹过山林,发出簌簌的声响,伴随着雪块落下。
楼蔚然更是没缓过神。直到江玉朔下马,来到他的面前,他才缓过劲来。
“练兵除了要凭方法之外,”江玉朔将手中的弓箭递给楼蔚然:“还须得让众将士信服。”
楼蔚然盯着面前赫然出现的弓箭。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
冷汗连连。
一道道期冀的目光看向楼蔚然,他的心中瞬间犹如千斤石压在心上一般,喘不过气。
楼蔚然喘着粗重的气息,低着头道:“末将怎么能同陛下相比呢?”
“啧。”江玉朔回道:“这战场上,自然还是楼将军技高一筹。将军莫要谦虚。”
“陛下,末将不会。”
江玉朔无言了一刻,然后勾了勾嘴角,“原来如此,将军早说就行了,朕教你。”说罢,还真就认真教了起来,然后又叫一众将士站在身旁,围城一个大圈,旁听。
楼蔚然的肤色并不白,但此时铜色的面上,已经肉眼能够看出迥然。
他将钢箭握在手中,握紧了拳头,像是要将它折断。
此时霍时勤包扎完回到校场,江玉朔瞥见不远处那个正在犹豫是否要上前的少年副将,招了招手,“霍副将,过来。”
霍时勤依言上前,在距离百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对江玉朔行礼:“陛下。”
“到朕身边来。”
霍时勤便向前走了几步,江玉朔拿过一旁的弓箭,递给面前的少年:“霍副将,楼将军说他不会三箭齐发,朕教了他好一会了,朕也累了,你替朕教教他吧。”
霍时勤愣了会神,而后反应过来,应声道了句:“好。”
江玉朔走之前,顺带又拍了拍楼蔚然的肩,用着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的语气,说道:
“将军莫要再给朕丢脸,否则的话,你的位置,朕随时都能换个人来坐。”
江玉朔打算回宫的时候,崔宝儿和高钱钱一个拿着暖炉,一个拿着披风,上前来迎皇帝。
崔宝儿替江玉朔穿好披风,熟悉地做着汇报:“陛下,今日承安殿并无大事发生,倒是……”
“怎么了?”
“倒是武成王府上多个美眷,据说还是抢的京城里别家公子的亲。”
“………”
“哦对了,还有一事。”崔宝儿又道:“帝师自昨日回府后,发了高烧,太医说是染了风寒,如今帝师虽已清醒,但神色依然欠佳。”
崔宝儿稍稍偏头观察着江玉朔的反应,“陛下要去看望帝师么?”
江玉朔察觉到崔宝儿是个有着七窍玲珑心的人,这虽然是好事,但她不太喜欢被人轻易洞察心思。
她取下簪子,将自己束着的乌发放了下来,而后简单地挽了个髻,冷眼道:“既然先生已经醒了,说明已无大碍。朕去帝师府,无关其他,是另有要紧的事。”
崔宝儿和高钱钱面面相觑,低声应了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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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府。
温允白躺了快一天一夜,屋子里的暖炉虽然烧着,但依然能感受到丝丝的凉意。
此时屋内只他一人,府中的老奴去煎药了,而萧成言也已经被他派去保护魏灵儿了。
墓地,他听见院外传来脚步声,并不似府上下人惯常走路的频率。温允白记得这脚步声,光凭声音的节奏,他就能知道,此人是谁。尽管对方已经极为小心。
温允白摸了摸被他放置在一旁的面具,穿上狐裘,起身相迎。
屋外的江玉朔正打算敲门的时候,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她看着面前忽然出现的温允白,敲门的手僵在半空中。
空气静默了片刻,只听得庭院中冬泉的叮咚声。
“陛下怎么总爱爬墙。”
江玉朔嘴硬,“朕不过是为了彰显自己灵活的身姿。”
外面严寒,温允白微微侧了身,江玉朔趁机而入。
屋内暖烘烘的,江玉朔熟悉地脱下披风,递给了温允白。
她瞧见温允白唇色苍白,关切地问道:“先生风寒可有好些?”
“好多了。”
江玉朔微笑着点了点头,“对了先生,今日我已经让楼蔚然颜面扫地,想必不日他就会露出马脚。”
温允白唇角微微上扬,几不可闻,出口却是久违地夸赞:“陛下做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