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没有想到符晞会安静坐在树下，树上的团子终究忍不住低下头朝着符晞的方向看了过去。

然而只是一眼，树上的团子便猛地晃了一下。

许是许久没有活动，团子脚下一晃，身体径直朝着树下栽了过去。

地面冰冷坚、硬，团子落下去的瞬间险些将一双翅膀折断。

它躺在地上，小心的动了动，侧过脑袋看向符晞。

它本以为在掉下来的一瞬会被人接住，然而那个本可以接住它的人却始终坐在树下不曾动过。

团子眼里满是诧异，它盯着符晞，对方却半天也没有任何回应。

终于，团子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低鸣。

“啾？”

“……”

符晞朝着团子跌落的方向瞥过一眼，随即抬手扶了扶在肩上睡着的浴火，显然没有半点与团子沟通交流的打算。

十分钟后，地上的一团终于缓慢的爬了起来。

与此同时，就看到那团影子向上缓缓拉长，最后浮现出一道人形的影子。

那影子看着符晞，一如之前那只跌在地上的团子一样。

符晞仿佛没有察觉到对方的变化，仍旧坐在那里。

影子迈步向着符晞走过去，最后在离她不过一步的地方停下。

“你不好奇？”那影子开口，嗓音有些含糊不清，不过却可以听出是女声。

符晞抬起头，闻声将面前的身影打量过去。

“不好奇。”

“你，怎么可能会不好奇！我现在的样子……还是说你是因为我刚刚在树上没有回应你的问题，所以你现在故意不理我？”女声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说着发出一声冷笑。

“一定是这样没错，你果然还是在意的，虽然你嘴上说着不好奇，实际上已经开始思考我为什么可以变成‘人’，又或者说之前的那只黑鸟才是我变化成的。”

女声在符晞面前喋喋不休，仿佛只要符晞不承认她在好奇就会一直这样说下去。

符晞将肩上的浴火扶正，确定小东西还没有醒过来后，这才终于忍着女声聒噪的嗓音出声，“阮澟。”

除夕快乐！！！

第1364章 畏惧

当阮澟这个名字被符晞说出后，对面的女声陡然僵了一瞬。

她张了张嘴，本就含糊的语气越发杂乱。

许久之后，她像是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怎么知道是谁？不可能，你不可能会知道！”

女声几乎疯狂风嘶喊着。

符晞的神色却没有丝毫变化，好像对于这件事并不觉得意外。

是从什么时候发觉到不对劲的？

符晞微微垂眼，如果那黑色的团子没有急于追赶‘本源’到之前阮凛所在的院子的话，她也许要再过些时间才会察觉到对方的异样。

不过当时虽然发现了不对劲，她却仍旧帮她找到了那本源，甚至眼看着她将那股力量吞噬。

回过神，符晞向着阮凛看过一眼。

虽然此时的阮凛只是一个虚影，不过大致轮廓还是十分清楚的。

她身上仍旧穿着与时节不符的长裙，只是眼下漆黑一片，看不出半点美感。

“喊够了？”蓦的，符晞出声。

与此同时，阮凛的喊声戛然而止，她楞楞的看向符晞，嘴角微动，却没有再发出半点声音。

“那就来说说你的事。”符晞向前走过去，视线由着阮澟的头上扫过，随即伸出手。

阮澟被符晞的动作吓到，下意识后退一步，只是符晞的速度显然比她更迅速，几乎在她动作的同时，符晞的指尖已经落到阮澟的头上。

阮澟：“……？”她会不会是想要鲨了自己？

面前的影子如同小动物般的抖了抖。

也许是没有从符晞身上再感觉到鲨意，阮澟逐渐缓过神。

就在她打算开口的一瞬，却忽然感觉到一抹暖意由着头顶注入，不过瞬间，便已经袭遍全、身。

“啾！”阮澟忍不住发出一声鸣叫，随即才意识到自己此时已经不是鸟身，怎么能发出那种声音！

“你刚才……”阮澟开口，余光瞥见自己手臂的瞬间又突然停住。

她的手……不对，应该是她的身体，竟然恢复了？

黑色的影子退去，此时的阮澟依然恢复之前的模样。

她低头打量了一会儿，这才知道符晞刚才是在做什么。

“你……想知道什么？”之前阮澟还保持着鸟形时与符晞说的那边倒也不是假话。

她确实是一直守在这里的，只是后来那些邪、祟占了这里，她没有办法才勉强化成人形，只是一直没能将那些邪、祟赶出去，甚至还要背地里帮它们做些事。

“没什么想知道的。”符晞摇头，她对这里的好奇似乎已经淡了，之前隐约察觉到的异样似乎已经消失，她本以为会在这里有所发现，不过很可惜，到目前为止，于她来说仍旧算是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