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缕衣(173)
魏姩身边只有兔十八,留标记的除了她不做他想。
褚曣的脸色已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他咬牙大步走出茶楼:“追!”
宋淮快步跟在他身侧,道:“他们抓姑娘, 恐是因前段时间抓的那个西雩人。”
前段时日,他们得到消息西雩有一个身份极重的探子潜入了奉京城,那人也确实很有本事,褚曣带着人布了半月的网才将人捉住, 眼下西雩人抓走魏姩,其目的可想而知。
褚曣没吭声, 宋淮心中很有些复杂。
那个人知道太多西雩密探的窝点与计划,若他们以姑娘为要挟换那人, 殿下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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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姩是被冻醒的, 她缓缓睁眼, 后颈传来是酸痛让她下意识皱了皱眉,记忆也随之慢慢复苏。
她最后的记忆是有人从她身后靠近,再然后便失去了意识。
这莫非又是魏凝他们的计谋?!
魏姩心中一慌,忙想要起身, 却发现双手双脚都被捆着,别说起身, 连翻动都难。
她刚想要去观察绳索, 便听一道少年音传来:“这是北阆军特有的手法, 挣不脱。”
魏姩一惊,忙循声望去, 很快便透过木栅栏看见角落中的黑影。
周围昏暗,唯有一扇小窗户透着一点点光, 才不至于让人两眼摸黑,但这个角度,她看不清那人具体情形,遂试探问道:“你是谁?”
对方没有回答她。
魏姩便开始打量四周,屋子很窄小,仅有两间土房,中间用木栅栏隔着,门是一扇厚着的铁门,几乎没有一丝缝隙,仅有的能透气的口便是两间土房墙上的一个小窗户,窗户还用了小木条封着,间隔两三指宽。
很显然,这是专门用来囚人的。
打量完暗室,魏姩才又看向隔壁的土房。
她努力挪动靠近木栅栏,这才看清蜷缩在角落中的人跟她一样,双手双脚被绳索捆着,见他久久不动,她便靠着木栅栏坐下,问道:
“你还好吗?”
那人动了动,语气悲悸:“不太好。”
“他们不给我吃饭,也不给我被褥,我又饿又冷,感觉快要死了。”
魏姩:“.....”
她咽回本要问他可是受伤了的话,转而问道:“你被关多久了?”
“昨夜被抓来的,现在什么时辰了?”
魏姩透过窗户能看到外面天还亮着,想来她并没有昏迷太久,斟酌着道:“应该申时左右。”
那人喔了声:“那再过几个时辰,我就被关了一天了。”
那人始终蜷缩着,看不清脸,魏姩只大约能从声音判断对方是个少年郎,她不由问道:“你可知抓我们的人是....”
魏姩话音猛地一顿。
她想起来了,他最初说,捆他们的绳结是北阆军特有的手法。
北阆军中的绳结!
魏姩心中一喜,忙低头去仔细观察绳索。
果然,是阆军的手法!
从太子那日同她说了那些奇怪的话后,她每日学习的东西就五花八门,其中就包括许多种绳结的解法,眼下这种,正是她学过的!
但...
北阆军抓她作甚?
魏姩心中划过一丝疑惑,边默默地解绳结,边试探道:“你看清抓你的人是阆军吗?”
那人沉默片刻,道:“是北阆阆军的打扮。”
魏姩从他的话里窥出了一丝不寻常。
她一开始就听出他不是奉京口音,只以为是其他地方来的,但他这句回答听着...他应该不是北阆人!
北阆人只会说不是阆军,不会再前头加北阆二字。
“但是...”
魏姩死过一次,又经历过几次刺杀,还在别院训练了月余,她如今的嗅觉自然要比以前更为敏锐,当即便闻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不动声色道:“但是什么?”
“他们腰间的兵器不是北阆的。”
魏姩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她按下惊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更平静些:“你看出是哪国的了?”
那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是弯刀,像月亮那种。”
果然如此!
魏姩的心缓缓沉了下去。
是西雩人!
西雩人抓她作甚!
“你认得这种刀?”
魏姩眼神微闪,偏头朝角落中的人看去。
他在试探她。
半晌后,魏姩道:“你不是北阆人。”
那人不吭声,便算是默认了。
魏姩继续道:“也不是西雩人。”
那人依旧不吭声。
魏姩便道:“你是南爻人?我听说南爻男子生的高大威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