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病弱美人巧取豪夺后(213)
装睡的朝瑶从而不闻,只当裴殊观未和自己说话, 该怎么装睡,还是怎么装睡。
裴殊观理了理被子, 顺势躺下, 习惯性的伸手环过朝瑶, 将她抱紧怀里,怀中的躯体却是全然僵硬。
伸手穿过朝瑶鸦青色的秀发, 替她理了理睡乱的头发,和她分享明天的日程安排。
“晋中这边, 账簿已然查完,所有证据都指向,临舟这个地方,有问题,明日我们或许,就要启程去临舟,那里更乱一些,也没有晋中繁华......”
他抱着朝瑶喋喋不休,装死的朝瑶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转过身去,用后脑勺对着裴殊观。
裴殊观瞧她干脆利落的模样,一阵哑然。
现在的情形,和裴殊观年少时构想的,别无二致。
知晓国公府不能容纳朝瑶,裴殊观一直想的就是,金榜题名后,带着朝瑶外放,为一方父母官。
朝瑶贵为公主,虽然有些委屈她,但两人生活在一起,也算自在。
时过境迁,当时愿望已经勉强达到,但却物是人非。
原来将他放在心上哄着的朝瑶,现在看他已经不耐烦。
裴殊观揉了揉发痛的额角,不得不承认,他受不了朝瑶给他一点脸色看。
每每接受她痛恨的目光,裴殊观心底滋味更加难受。
将朝瑶抱进怀里,裴殊观用自己的胸膛,轻贴住朝瑶秀美的薄背,嗅着他的味道,一夜好眠。
等他苏醒过来之时,魏成方已经准备好了,送裴殊观去临舟的车马。
临到上车,朝瑶才意识到裴殊观昨夜的话不是玩笑。
但远离汴京,对朝瑶来说,无论是晋中还是临舟都是一样的。
车上裴殊观端坐,朝瑶自顾自的坐在一旁,与裴殊观的距离,既不刻意远,也不刻意近,很好的把握在了裴殊观可以接受的最大限度。
柔软毛垫之上,朝瑶背靠车壁,拿着时兴话本子在看,落在裴殊观眼里,就有些站没站相,坐没坐相了。
伸手拿过小几下多余的软垫,替朝瑶靠上,瞧她软软的将自己窝在车上,慵懒明媚,头上还特地插了两支金簪,是裴殊观未曾见过的款式。
总之,他为她准备的首饰,一件也没见她戴过。
马车缓缓行驶着,裴殊观略微别过眼去,耐心叮嘱朝瑶,
“你和卫淇他们玩闹,关系到不大,但是临舟地方更乱,到了临舟,就不要到处乱跑了。”
朝瑶不用猜都知道,是卫淇那个大嘴巴,打的小报告,在心底默默翻了个白眼。
裴殊观也并不全无脾气,毕竟事关朝瑶安慰,见朝瑶态度敷衍,如玉白皙的手指捏上她的腰,用力的掐了一下。
朝瑶不依,立即惊叫着起身,用充满埋怨的眸光看裴殊观,却对上他笑意深邃的凤眸。
若是之前,朝瑶还知道怎么对付裴殊观,他现下却有些油盐不进。
朝瑶除了气急了,嘴巴上过过瘾,也没有傻到天天故意说一些激怒裴殊观的话,那样对她并没有什么好处,现在将他当成空气就行了。
朝瑶略微又退了些,将自己缩进角落,撩开车帘去看,临舟地处偏僻,从晋中通向临舟的路,格外安静。
春天来临,路边树木发出新芽,颇有一番绿意清新,这里地势开阔,有大片未曾开发的密林。
马车渐渐往深林中走去,朝瑶嗅到的空气,也越发清新,扑灭了一些,朝瑶乘车的困顿感。
只是不知为何,周围寂静,路道上除了累积的杂草,还有些碎石子,裴殊观为了避免颠簸,特地嘱咐马夫,将车驾驶得慢一些。
但碎石子实在太多,有些颠簸必不可免,朝瑶几欲作呕,只能一直将车窗打开透气。
裴殊观眉心微凝,从果盘里面取了些酸杏子给朝瑶,可还是压不下去,朝瑶只能焉了似的,将头埋在车窗口,脑袋一耷一耷的。
裴殊观在她身后,沿着脊线,为她抚顺脊背,略微昏暗的日光下,显得裴殊观的脸色异常白皙。
“实在难受的话,我们就停下来歇息一下。”
耳边悦耳的声音传来,马夫也随之停车,车外架马随伺的侍卫,却是片刻不敢掉以轻心,骑着马向四方查看。
马车终于停下,裴殊观扶着朝瑶下马车,让她透透气。
朝瑶倒是好多了,只是这天色渐晚,她不免有些担心,因为她拉慢了行程,天黑之前赶不到驿站,就只能露宿街头。
这密林太深,朝瑶一路都听到了乌鸦的叫声,还不知道会不会有狼一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