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病弱美人巧取豪夺后(178)
不知是疼得还是其他,一滴一滴温暖的液体砸落在朝瑶的脖颈,裴殊观干燥的唇蹭着她的肌肤,声音竟然几度哽咽,
“瑶瑶,不要这样对我”
裴殊观撑着腰,让她抚摸腹部柔软肌肤,手心下的痉挛慢慢趋于平顺。
朝瑶脊背僵直不能动,但终究没有强硬的将手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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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梦,朝瑶醒来之时,已经日上三竿,身侧亦没了裴殊观的人影。
暖阁被封锁了起来,连照顾朝瑶的婢女也被换掉了,之前的卿月老实话不多,这次的婢女,更是一句话也不说,活像个哑巴。
朝瑶很不适应这样的生活,封闭的场所更让她的任务无从下手。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发生了昨日的事情,裴殊观还能一如既往的前去勤政殿处理庶务。
小福安长袖善舞,虽然无意窥探裴殊观的私事,但是昨日那么大的阵仗,他想不知道也难。
一大早,就有暗卫将搜寻到的资料送到裴殊观勤政殿的书案上面,小福安抬眸去看,只见裴殊观端坐在案前,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
裴殊观翻开来看,这些资料,内容含括了——
筱琴推绿痕下花池,
绿痕第二日故意接近李朝域,
绿痕与顾廷芳接触之后,顾廷芳开始着手购买路引与身份,
书案上还有暗卫搜身得来的路引,与身份,包括筱琴的口述。
一些裴殊观刻意忽略的细节,终是一点一滴的呈现出来,事实的真相也争先恐后的涌入裴殊观的脑海。
朝瑶从复生的第一日开始,就未想过要来找他。
她想要离开他,她投向了顾廷芳的怀抱,想要带着弟弟远走高飞。
她让他爱上他,却又要将他抛弃。
手上的卷宗一点一滴将朝瑶近来发生的事情,客官平静的叙述,裴殊观拿着卷宗,却觉得全身发凉,喉咙不自觉的哽住,心中抽搐带来疼痛,冰凉的眼泪控制不住的顺着脸颊低落,晕开手中的纸墨。
小福安一看这架势,立即屏退勤政殿内众人,只留昔日清冷矜贵的男人和像影子一般的暗卫在殿内。
“他如何说?”
裴殊观抬眸,潋滟的水光沾湿眼睫,声音清冷似寒冰,在殿内传播开来。
他这是在询问被关押拷打的顾廷芳,裴殊观迫切的想要知晓,朝瑶离开他的原因,
暗卫恭谨的将从顾廷芳那里审讯出来的信息告知裴殊观。
“温画师说他与绿痕没有苟且,只是要一起远走高飞。”
“属下认为,此事为真。”
裴殊观静静的看着手中的资料,室内沉寂片刻,暗卫听到那如碎冰划过喉咙一般的声音再度响起,那声音淡淡道,
“就算他说的是真的,我也想杀了他。”
他的声音冷静自持,只是淡淡的说出残酷的话语,裴殊观冷静的分析,
“可是他要是死了,瑶瑶也会因此记恨上我。”
“所以他不能死,但我也不能让他过得舒心。”
裴殊观静静的看着手中的资料,看他们如何设计畅享,去江南开始新生活的美好夙愿,冰冷的唇角拉出一抹讥讽的笑意,
“我听闻,他家获罪之时,还有一位长嫂与兄长和离,嫁给城北刘员外家庶长子,生下的孩子并不足月。”
裴殊观淡淡的看着暗卫,有一股痒意从喉咙传来,裴殊观捂着唇清咳两下,嘴唇干裂的起了血痂,在苍白清俊的面容上格外突兀,
“我想,是时候让顾廷芳和刘员外,知道那个孩子的血统问题。”
裴殊观并不忌讳利用了这个可怜夫人所隐藏下来的秘密,并将它轻而易举的变为自己手中对付顾廷芳的利刃。
他自己过得从来都不舒心,没有理由,去保证别人过得舒心。
手指轻轻敲打在桌案上,发出笃笃笃的声音,昏暗的屋舍之内,暗卫的耳畔又传来了裴殊观的声音,
“挑选一个良辰吉日,我亲自送那妇人三嫁,让她的孩子,认祖归宗。”
朝瑶被裴殊观整整关了一日,到晚间他回来之时,已经一天没有人与她讲话。
裴殊观新派来照顾她的婢女,好似是个哑巴,一句话都不吭,连名字都不说,门口侍卫守着,不让她踏出门一步。
朝瑶心中不安,连她都被如此对待,更别说顾廷芳和李朝域了。
漫长的一整日,朝瑶眼睛时刻落在那房门之上,急切的想要知道,顾廷芳和李朝域现下的境遇。
裴殊观推开暖阁门的时候,窝在美人榻上的朝瑶紧绷了一天的心,竟然放松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