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病弱美人巧取豪夺后(157)
“大人。”
碧云向裴殊观行礼,然后在裴殊观的示意下,说明自己的来意。
“十九那日,是奴婢没拦住太子殿下,才让殿下闯下了如此大祸。”
碧云心里爱重裴殊观,对他忠心耿耿,现下为他办事出了差错,心中自然愧疚。
裴殊观抬头看向碧云,如今他得偿所愿,眉目之间少了好些冰冷之气,鲜活起来,有溶溶月光将他环绕似的,显得他更动人英俊,处理事情来,也多了一分人情味,
“这不怪你,你无法出宫,阻拦不下他实属正常,该罚的人我已经都罚了,你尽本分好好照顾朝域即可。”
碧云对上裴殊观的双眸,眼前之人,神圣高洁得让她无法玷污半分,如今却带着一个低贱宫女回了府邸。
眼神只接触一瞬,碧云复又底下了眼眸,心里的酸泛心思还未冒出来,就被她狠狠压了下去。
高处清泉过隙般的声音又传来,询问她道,
“太子现下情况如何,可有好好用膳,好好就寝。”
碧云立即摒弃心中的胡思乱想,诚恳道,
“太子殿下与...那宫女关系不错,平日对她颇有照顾,殿下还小,不太懂事,可能觉得自己被背叛,心中似有郁结。”
裴殊观听闻这话,手上握着的朱笔一顿,又朱砂笔墨滴落纸张之上,裴殊观正色抬起头来,他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朝域和宫女关系不错之时,心中隐约有些怪异之感。
这种感觉,从朝域那日来府邸中闹事,就隐约浮现。
裴殊观从不刻意忽略心中涌现的怪异之感,在位极人臣的这几年,这种强烈的预感,救了他很多次。
他搁置下朱批墨笔,抿唇轻笑道,“以往还未看到过太子能如此看中一个宫女。”
碧云也觉得奇怪,自从太子身边有了这个叫绿痕的贴身女婢,对她和碧波都冷落了许多。
可是,她哪敢在裴殊观面前妄议太子,立刻低头回避,便听到裴殊观轻声吩咐之声,
“你这几日看着太子,如果有什么异常,且来禀报于我,不要让他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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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门市井,汴京最繁华的区段,马上就是年关,近来热闹,喝酒闹事的也多。
周袁州闲不住,打马上街,没有大事可干,就整日处理些地痞流氓,也顺便笼络京城各处的消息。
这日正好在乐伎馆,抓到个借酒辱没官籍乐伎的富商,周袁州三两下功夫就将他制服,压到门外,不顾寒冬腊月,将他剥光衣服,让他好好的出一次丑,好长长记性。
富商被剥光衣服后,满肚流油,像一堆大肠摊在一起,还在反抗,周袁州直接将他双手反绑,压倒在地,任他融化侵蚀雪地,渗透进去。
周袁州的处事风格向来如此,其他金吾卫门已经习惯了,根本不用他们出手,只抱着刀在旁边漫无目的的站着。
人群中有个叫王老二的青年男子,面容普通,略微有点倒三角眼,看上去一副鸡贼的模样,本是在门外看好戏,直到富商被周袁州轰出来,他就坐不住了。
周袁州是汴京亲兵统领,王老二算他半个眼线,虽然是自封的,但是走街串巷,得了什么有用的消息告知周袁州这个金主,总是能得到不菲的赏赐。
王老二与周袁州这不伦不类的狗腿关系,就由金钱衍生而来。
见周袁州将那富商压倒在地,一脚踩在他的背上,从腰间拽下常备的绳索,将他双手反绑在背后,叫满脑流油的富商爬都爬不起来。
王老二看周袁州处理好了事宜,立即进屋端上一盘牛肉和一壶酒去讨好周袁州。
“这种烂货,一刀砍了都不为过。”
王老二面露鄙夷,侃侃而谈,俨然一个马后炮的小人形象,他嘻笑道。
“不过那方泠玉模样是真的俊俏,那小手嫩滑得,比女子都不为过。。”
周袁州给王老二一个刀眼,并未理会他现在的落井下石,只是更加泄愤的往地上的肥肉上登了一脚,随着富商如猪嚎的声音,背上顿时多了个鲜红的印子。
王老二吃了瘪,但也习惯,只捻起盘子里一块肉干塞在嘴里,他现在捉襟见肘,酒钱都付不起,必须要告诉周袁州一个有价值的消息,以换取他心甘情愿为自己买单。
他摸摸鼻子,状似无意的提起,
“小红楼那位,已经三个月身孕了,我从天天听戏的哥儿们那里知道,那小美人最近可都被宣平侯府那位小侯爷给包圆了,这孩子......”
周袁州落在王老二身上的刀眼更为寒冷,对他这种下九流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只为了骗取一点赌资和嫖资的人自然没什么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