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女配迷人眼,病娇暴君红了脸(183)
萧泽渊通通忍受了,他自幼跟父亲就算不上亲近,如今更是淡漠。
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他不奢求其他。
很快,薛氏一族及萧临都被斩首示众。
萧泽渊及其母亲姐妹则是从京中离开,去往塞北。
临行前,裴鹤昭来送他,两个少年郎饮尽一壶好酒,十分畅快,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前行。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又过了几天,京中总算是恢复了以往的宁静。
宫中,太极殿内室。
承德帝幽幽转醒,只觉得心口一阵一阵地剧痛,无法遏制。
他想要爬起,却没有力气。
“来人,来人呐。”
他哑声唤道,却没人回应他。
于是他不得不自己挣扎起身,却浑身无力。
忽地,他面前站了个人。
陆景寒看着眼前人虚弱地模样,语气没什么起伏:“醒了?”
仅仅这两个字,就让承德帝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四下看去,却没见到一个宫女或者太监。
而眼前的儿子也不复以往的恭顺,用一种淡漠的眼神看着他。
承德帝只觉得疲累,靠着玉枕坐起。
他如今的身体已经不行了,也没有那么多心力去跟自己儿子斗。
而且,他也斗不过他。
想想也知道,小九会出现在他面前,就意味着那场宫乱中,他的大儿子陆启衡落败了。
整个京都现在应该都在小九手里了。
他吐出一口浊气:“说吧,你想要什么?退位诏书?”
费尽心机谋划这一切,当然是为了皇位。
陆景寒却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才慢慢开口:“人人都说,当今陛下敬爱长姐,是因为她在你年幼时护着你,你投桃报李,才会待她如此好。但其实你爱慕长公主,对吧?”
一语惊人,承德帝瞬间睁眼,目光如同一把刀子,划过他的脖颈。
但可惜,眼神是杀不了人的。
陆景寒微微倾身:“让我来猜猜,我娘是不是也发现了这件事,她跟你大吵一架,你无法忍受一个替身对你大呼小叫,所以你明知道她是无辜的,却还是放纵了德妃的陷害,看着她去死?”
见他不说话,陆景寒漫不经心:“宫中现在都是我的人,我随时可以让你驾崩,我要听实话。”
承德帝闭了闭眼,想起了年轻时那个温柔的宸妃。
良久,他哑然道:“是,你猜对了。”
他少年时就知道永嘉不是他亲生的姐姐,但她十几年如一日的护着他。
他记得很清楚,当时父皇还没登基,他才七岁,叛军抓了他威胁父皇退兵。
但父皇只是咬咬牙,放弃了他,继续攻城。
是长姐在兵荒马乱之际,闯进军中救了他的性命。
待到他长大了,懂事了,满心满眼都是长姐。
可惜,永嘉早就上了皇室族谱,他们不能在一起,因为那样有悖人伦。
后来他的心思再也藏不住,被父皇发现了。
他怕不伦之事丢了皇室的颜面,于是急着给永嘉定亲,而永嘉也在机缘巧合下,嫁作他人妇。
这么多年,他一直爱慕着她,却也知道永嘉的脾气,一直不敢说。
宸妃也好,嘉贵妃也罢,不过都是长姐的替身罢了。
殿中有一瞬间的沉寂,陆景寒轻蔑开口:“懦夫,废物一个。”
若是换了他,不择手段也要把心上人留在自己身边。
承德帝从未被人如此骂过,心中郁气腾腾。
但他也知道,眼下他的权力已经被架空了,于是忍住气:“你想替你母亲报仇?”
“已经报过了。”
陆景寒指着他心口处的伤:“那刺客是我安排的。”
承德帝破口大骂:“逆子!逆子!”
陆景寒毫不在意,如今他大权在握,也没打算瞒着承德帝:“怪你从前身体太好了,如果你不重伤,陆启衡又怎么会铤而走险逼宫?”
承德帝喘着粗气,难怪他觉得那日的禁军护驾来得格外的慢,想来也是陆景寒的手笔。
他盯着这个儿子,只觉得他像一把锐利的宝剑,没有任何人能掌控得住。
他的手掌微微发抖:“你想要皇位,朕可以给你,但你须得善待你的兄弟,还有长公主。”
陆景寒只觉得好笑:“你现在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我也没有兄弟,你昏迷的这些日子,他们都死绝了。”
“噗。”
这下,承德帝是真气吐血了。
殷红的血液滴在锦被上,格外的显眼。
他对这个儿子的狠厉,再一次有了新的认知,不免自嘲一笑:“那你还留着朕的命做什么?”
直接杀了他,弑兄再弑父,坐上龙椅不好吗?反正眼下京都都是他的,皇城真正的主人也是他。